贰 第五章 死里逃生,庞涓孙宾云梦山拜师(第5/16页)

“朱大人,这——这可怎么办?”

朱威却似想起什么,抬头又问:“方才你说,庞涓那个同谋,是卫人孙宾?”

白虎点头道:“是他自己说的。他在盟誓时说,卫人孙宾愿与庞涓结为生死兄弟,有难共当,有苦同吃。若违此誓,天雷击顶!”

朱威沉思有顷,自语道:“不会是帝丘守尉孙宾吧!如果是他,可就糟了!”

白虎一怔:“为何糟了?”

“那个孙宾是春秋名将孙武子后裔,其祖父孙机是卫相国,我曾与他见过一面,甚是敬服他的为人,可谓是忠勇俱全,体恤民情,堪与白相国比肩。孙机在卫十余年,卫国大治。若不是陛下兴师征伐,卫国本是一片乐土。其父孙操是平阳守丞、叔父孙安是平阳守尉,上将军伐卫时在平阳屠城,二人皆以身殉国,为孙门全了名节。不久前听说,平阳发生瘟疫,孙相国前去探望疫民,染病仙去。如此算来,孙氏一门,只有这个孙宾了。如果真是此人,上将军本是记仇之人,必不饶他。陛下因有河西之败,也必将气撒在此人身上!”

“司徒大人,如此看来,于公于私,于情于义,我们都得救下他们才是。”

“这是通天大案,如何能救?再说,陈轸也不是好应付的。方才他来,为的就是此案,说是陛下甚是关注,要我秉公处置。这是在拿陛下压我,我敢说,此时没准儿他就在陛下那儿。唉,眼下看来,二人纵有天大的委屈,也怕难逃死罪。”

白虎急了,跪下求道:“司徒大人——”

朱威沉思有顷,抬头说道:“你看这样如何?这件事情你只当没有告诉我,我也压根儿不知情。你可去找公孙衍,他点子多,或有办法救二人之命。”

白虎听了,不及告辞,起身走向门外,急急跳上车子:“快,到公孙衍家。”

白虎见过公孙衍,将情由细说一遍。公孙衍思忖有顷,呵呵乐道:“朱司徒已经答应放走他们,你还跑来找我干什么?”

白虎愣了:“他——他何时答应的?”

公孙衍呵呵又是一笑:“看你这脑筋,就不会拐个弯儿。你想想看,你是掌囚大人,犯人眼下就在你的手里,司徒说他压根儿就不知情,你也从未告诉过他,分明就是要你放人!”

“可——刑狱守备甚严,在下如何去放?”

公孙衍略略一想,笑道:“若是此说,在下有个一个方儿,少爷或可一试。”

在白虎穿上掌囚服的第三日,魏惠王的正式任命诏书也下发到刑狱。朱威宣完诏书,白虎显得特别高兴,对司刑揖道:“下官蒙府上荫佑,无尺寸之功却得此位,甚是过意不去,有意置薄酒一席,聊表谢意!”

司刑忙道:“白少爷不说,在下也在寻思此事。在此狱中,迎来送往本是常情,吏员升迁调动,均要庆祝一番。公子浪子回头,又蒙主君钦点,庆祝更应隆重一些才是。这样吧,由在下张罗,刑狱所有吏员均到元亨楼小酌一番,少爷意下如何?”

“下官谢大人恩典。下官初来乍到,不能厚此薄彼,因而想请狱中所有同仁,尤其是下官部属,无论吏员狱卒,皆喝一杯,可刑狱重地,须臾离不开人,却是为难!”

司刑沉思有顷,抬头说道:“这个好办,由在下出面,将酒菜叫到狱中,大家就在狱中热闹一番,庆贺、守值两不耽搁,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白虎从袋中摸出十金,递与司刑,“这点小钱,大人暂先拿去操持,何酒何菜,尽由大人作主!”

司刑赶忙推却:“为公子庆贺,何能再用公子的钱?”

“大人若不拿去,这酒下官就不喝了!”

司刑推辞不脱,只好接过十金,安排属下分头操办。

向晚时分,掌囚府中开始吆五喝六,杯盘狼藉。白虎原本善酒,只是存下心事,不敢真喝,能搪塞尽量搪塞,不能搪塞的勉强陪饮一爵。

酒过三巡,见司刑及众狱吏俱已醉了,白虎提过酒壶,带上两只大碗,拿上一只烤鸡,二斤牛肉,径直走向死囚室方向。两名守值的狱卒听到脚步声,迎出一看,见是白虎,急急叩拜于地:“小人叩见掌囚大人!”

白虎放下酒具,亲手将他们扶起:“今日本府大喜,大家皆在畅饮,你们二人却在守值,实让本府过意不去。来来来,本府陪你们小饮几碗!”

掌囚大人亲自问候,这又敬酒,两名狱卒感激涕零,跪下叩道:“小人谢大人恩典!”

白虎将烤鸡撕成碎块,与牛肉放在一道:“来来来,咱们边吃,边喝,顺便唠叨一会儿!”

两个狱卒道:“谢大人赏赐!”

白虎陪两人各饮几碗,拉一阵儿家常,得知二人一个叫冯贵,一个叫陈淇,皆是有家室的实在人,迟疑半晌,终是狠下心来,转过话锋:“牢室里可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