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并不悲观的医生(第3/3页)

出于礼貌,我询问了他家里的情况。他说自己有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儿,她们学校的草地曲棍球队在整个南新泽西州名列第二。他还有一个读小学的儿子,这小家伙想要成为一名口技表演艺术家,晚上的时候还弄了个木头人进行演练,他给木头人取了个名字叫格罗弗•克利夫兰,这跟美国第22任和第24任总统的名字完全相同,克利夫兰是唯一获得两个不连续任期的美国总统。我想不明白克利夫的儿子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小木头人叫做克利夫兰,但我并没有去问医生。克利夫告诉我说他妻子名叫桑娅,这间漂亮的办公室就是桑娅设计的。由此我们谈到了女人是多么伟大,也谈道了当你拥有女人的时候一定要倍加珍惜,否则你很快就会失去她们——上帝的确希望我们能够很好地欣赏女人。我告诉克利夫说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经历痛苦的分居时间,他则希望我的分居时间能够早日结束,他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在离开诊所之前,克利夫说他要给我开些新的药物,这些药物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如果我感到不舒服或者有失眠、紧张以及其他的不良反应,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妈妈,他说可能需要花些时间才能找到最理想的处方,我向他保证说我会按照他说的去做。

在驱车回家的路上,我对妈妈说我真的很喜欢克利夫•帕特尔医生,我感觉到他肯定能给我带来更佳的治疗效果。我感谢她帮我摆脱了那个鬼地方,与精神病院相比,妮可肯定更愿意到科林斯伍德与我见面。我这么说的时候妈妈哭了起来,我很奇怪她为什么要流泪。她甚至把车停到了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好大一会儿,她大声抽泣着,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妈妈的哭声跟发动机的轰鸣声混杂在了一起。我想起了妈妈在帕特尔医生的候诊室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我听到那首歌并突然发飙之后,于是我开始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妈妈才停止了哭泣,然后就径直开车回家了。

为了找回我在克利夫那里花费的时间,我在地下室里一直待到很晚。我去上床睡觉的时候,爸爸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忙碌,办公室的门依然是紧闭的,又一天过去了,爸爸依然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在我看来,跟一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彼此沉默不语是很奇怪的事情,而且这个人还是你爸爸,想到这一点我突然有些难过了。

由于妈妈最近没去图书馆,所以我暂时没书可读了。于是,我闭上了眼睛,开始思念起妮可来,直到她在梦里回到了我的身边——就像平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