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离“大家”远(第2/2页)

一些刚走近我的朋友,会见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率性敢言绝少忌讳;有些特别近的还能看到我对人“狂轰滥炸”的场面。对照我的书,说那里头时或温文尔雅,时或伺机四伏,或草灰蛇线,或背面傅粉,或深谋机变,或散旷豪放,无论如何,和我这个“人”对不上号。我不禁哑然失笑:我一向主张,作文应诡谲一些,而做人则应平实一点。蒲松龄无论如何是个“大家”了吧?我读《蒲松龄集》,看他写自己一家人在绰然堂吃饭的长诗,盯着桌子上的菜,人人双目惶惶,个个馋相可掬,比平常山野农家还要平常。我敬重这平常人的平常心。反观之,有些事业小就,“家”不足观的,有了两本书两篇稿子得了奖,便处处“做圣人状”、“做辉煌状”、“做大家状”、“做大师状”,牛烘烘指手画脚教训人,十足令人齿寒。

“大家”还是留给那些“圣贤”们当去吧,我只要自己一颗本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