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三十五岁的作家冯唐,还真难过啊(第2/2页)

青春已残,处男不再,妄念来自三个主要问题:一、干啥?这副皮囊干些什么养家糊口?如何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二、睡谁?踩着我的心弦让我的鸡鸡硬起来的女神们啊,哪个可以长期睡在一起?人家乐意不乐意啊?不乐意又怎么办?三、待哪儿?中国?美国?先去美国,再回来?北京?上海?香港?

那时候,我给的答案是:宁世从商,睡最不爱挑我毛病的女人,先去美国再回北京。现在如果让我重答,答案可能不完全一样。想起苏轼的几句诗:

庐山烟雨浙江潮,

未到千般恨不消。

及至到来无一事,

庐山烟雨浙江潮。

“吃过了”和“没吃呢”的心境很难一样,所以现在重答没有意义。

三十五岁之后,这四部长篇小说之后,我又写了两部长篇小说。年轻气盛时候的肿胀似乎消失了,又似乎以另外一种形式在另一个空间存在,累惨了,喝多了,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让我在睡梦里哭醒,听见有人唱:“事情过去好久了,话也没啥可说的了,但是有时想起你,还是真他妈的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