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2章 将你的孙女作为报酬

山洞中,魔法使的工房一片寂静,不管是文柄咏梨还是利兹拜斐都对这种情况惊诧不已,两仪落的回答让两人没有反应过来。

“杀死我吗!却真是一份大礼!”作为将要被杀的对象,苍老的声音却仿佛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的惊恐也没有任何的愤怒,甚至于在文柄咏梨和利兹拜斐听来,这话语中还有着欣喜。

这一刻,两人都觉得这位魔法使是不是已经完全坏掉了……

“……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话语中欣喜愈发的旺盛,那团奇异的雾气开始了凝聚,渐渐的化为了一个年轻人的面貌,而声音也从苍老变的如同二十多岁的少年。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男子,正是老魔法使的年轻姿态。

“自从得到了第五魔法以来,苍崎一家就被其所困扰,它是不完整的,它是不完善的,它是绝对的毁灭,没有任何的用处!”

年轻的声音很是沧桑,独自的叙说着,对于谁听到这些都无所谓,已经决定远离时代,随时消逝的他早已没有了一切的分别。

“……在这三咲町的灵脉最深处,无意间发现了通往根源的通道,那是何等的欣喜,何等的幸运!怀抱着崇敬,接触了根源,得到了‘魔法’,我本以为接触到了世界的秘密,那一刻的我又是如何的骄傲啊!”

就像是缅怀过去,老魔法使追忆着往昔,如同一般的苍老之人一样。

“可是!这就是命运的玩笑!现在想来,真希望没有发现那根源的通道,没有探寻到‘第五之法’!这个‘魔法’毁掉了我一生的追求!”老魔法使的语气突然的激动起来。

“……越是懂得多,越是觉得自己的渺小,本以为接触到世界本源的自己,实际上只是一个笑话而已!苍崎家的第五法,在我看来,根本不能称之为魔法,那仅仅只是个通往毁灭的钥匙而已!它是不完整的,不完善的,是缺失的!它是会带来灾难,将宇宙加速毁灭的无用之物!”老魔法使愤恨不已。

他是一位真正的魔术师,追求的是本质,而不是所谓的“毁灭”,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会加速世界毁灭的东西,一定会被抑制力所注视吧!因为是不完善的‘法’,无法完美的进行等价交换,因为是不完善的‘法’,所以无法真正的避开抑制力而达到根源!”

两仪落沉默,苍崎家的第五法只能带来毁灭,因为魔法的不完善,因为知识的不够,因为境界的差距,他们无法如同真正的魔法使一般,将魔法带来的灾害消除,成为一个完整的“圆”,缺失了一半的魔法,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

老魔法使的一生,几乎没有怎么用过魔法,这种只能带来毁灭的东西,只会被抑制力抹消,魔术协会之所以不太惧怕他的缘故,就是因为魔术协会知道,这位魔法使是有极限的!过多的运用魔法只是自取灭亡,单论魔术水平,整个魔术协会比这位魔法使要强大的魔术师并不少,这也是为什么魔术协会鄙视这个家族,称其为乡下人的原因,苍崎家是没有经历过程,直接抵达了结果的人!但是没有足够的积累,这个结果让他们无福消受!

冬之圣女的“第三法”也是不完整的,但是冬之圣女却是循序渐进,通过自身的努力探寻到了“天之杯”,只是魔法还没有领悟完善,就因为大圣杯的原因而坠落其中!不管是从魔术协会还是普通人的眼里,爱因兹贝伦家走的才是正途,才是“正道”,苍崎家已经陷入了“魔”中!

当然,那是曾经的爱因兹贝伦家,现在的爱因兹贝伦已经执着的疯狂了……

“我没有那个才能!我无法完善这个魔法!苍崎家,只有青子才有可能将这个魔法完善!找到继承人的我已经没有了生存下去的动力。那本是最大的执念,却也没想到,在即将失去自我时能够达成,徘徊于传说的第一魔法使啊,在这偏远的极东之地,能够遇到您,却也是我人生中的大幸了!”

老魔法使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仪落,作为魔术师的他是完美的,是有着绝对的追求着,也是他灵魂中无法放弃的部分!

“……多年的研究让我发现,所谓的第五法与第一法是如此的相像!或者说,第五法就是不完整的第一法吧!追求结果的第一法,以及追求过程的其他之法,也无怪乎能够在根源中取得接近第一法的存在,因为吾等跳过了过程,直接抵到了结果,唯一与其匹配的便是第一魔法了!”

“第一魔法使啊!在此释放奇迹吧,这是一位接触到了‘法’的魔术师的最后请求,三咲町也好,苍崎家也罢,这都是无所谓的东西,便将其作为我最后的报酬!”

已经没有机会,再也无法达成目的的老魔法使,早已放弃了一切,带着朝圣的心,追求着自己的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