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名人,事是大事(第2/2页)

然后由电视台找来演员(记得当时找的是侯耀文、石富宽二位)现排现演,然后录像播出,大功告成。

当然,从实际效果看,这种专题晚会也常常能够起到无可替代的宣传作用,也不能完全否定。不过作为作者,除非特殊情况,一般是不愿意接这类晚会的,因为条条框框太多,往往费力不讨好。

可是这类晚会总要有人来写,而且主办单位大都希望比较有名气的人来写,所以总会千方百计、软硬兼施地说服作者。比如我所熟悉的被称为中央台“四大撰稿”之一的阎肃和“四小撰稿”之一的任卫新,就常常被人请去为这类晚会撰稿,两人叫苦不迭却又无法推托,看他们一年四季疲惫不堪的样子,的确令人同情。

时间一长,许多作者也感到整天陷于这类晚会之中实在不是个办法,而且长年累月这样干下去,不仅身体吃不消,节目质量也根本无法保证,最后必将自己砸了自己的牌子——观众并不知道你有那么多苦衷啊!

于是,大家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推托理由——包括我自己在内,因为我也常被邀请为这类晚会写相声和小品——除了实在不好推托的(比如迎亚运、盼奥运、抗洪救灾等等,比如部里或台里领导点名请你完成的,比如和晚会的导演是“铁磁”的,比如和主办单位的同志很熟悉或主办单位许以作者优厚条件的,比如这台晚会的主题对作者确实有吸引力的——最后这种情况当然非常罕见),一般总要设法推托,而且要推托得巧妙,通常理由如下——

“我对交通安全(或节约用水、或人民保险、或安全生产、或妇幼保健等等)题材实在不熟悉呀,要是别的题材我肯定帮忙!”

——要是别的题材就再说别的吧!

“手里事儿太多,晚会什么时候开拍?六月?哎呀,要是七月就好了,我七月就能腾出手来,这回实在对不起了!”

——要是七月拍他八月才能腾出手来。

“我给你们推荐一位作者行不行?那谁谁谁就在北京呀,听说这两天正闲着没事儿呢,对对对,闲得直长毛儿,我这儿有他的电话号码……”

——再看那位作者怎么推吧!

“太不凑巧了,这两天我爱人(或我儿子、我妈妈、我三姑、我二舅以及一切三代以内直系旁系血亲均可)病得挺厉害(如系远亲一般则须说成已不幸去世),实在难以从命,过了这段儿再说吧……”

——时间一长就变成“狼来了”,等“狼”真的来了也没人信了。比如前年三月我外婆去世,去年六月我妻子住院,本来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期间我以此为理由(外婆去世,心情不好;妻子住院,需要照料)推了几台专题晚会,听对方那似信非信的口吻,气得我真想把外婆的死亡证和妻子的住院证拿给他们看。

除了节日晚会和专题晚会,中央电视台的其他文艺晚会一般都是中小型的了。

比如《综艺大观》,隔周一次,赶上节日或纪念日就叫“特别节目”,属于节日晚会,平时就属于这种一般晚会——不过是综合性的。但《综艺大观》最近也有向专题晚会发展的趋势,这期与某某城市合办,下期与某某部门合拍,有些是确实有此必要,有些恐怕也属于经济上的原因——总要有人赞助啊!

再比如像《曲苑杂坛》这类栏目中播出的晚会,还有其他的什么相声晚会、戏曲晚会、音乐晚会、舞蹈晚会等等都属此类,总之分门别类的居多,综合性的少而又少。

这类晚会不需要赶任务,也没有“主题先行”,艺术质量是可以保证的。如果你是某一艺术门类的特殊爱好者,我建议你看这类晚会。虽然不如别的晚会那么热闹红火,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类晚会多半能看出些门道来。

1991年有一台相声晚会——“禹王亭杯全国相声征文大赛获奖作品选播”——就属此类,其中有些优秀作品在其他节日晚会或专题晚会上是极难见到的(原因我后面再讲),令全国相声爱好者大饱眼福。可惜播出的时间非常不理想,一次在晚上十一点,一次在白天,使许多观众错过了机会。

这类晚会虽好,但一是小型,二是分类,只能照顾到一部分观众的口味,没有大型综合性晚会的那种全方位的影响力和多层次的轰动效应,所以往往不被重视。

在1983年以前,春节晚会并没有被列入节日晚会之中。那时的除夕之夜,可能播一部新电影,也可能安排一台晚会——相声晚会、音乐晚会、“拥军爱民”专题晚会等等,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一直到198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