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蒂尔·兰波的两种诠释

源于法国的一种愚蠢习俗,结果使法国产生不了天才,那个勤劳的共和国只限于组织和琢磨进口的材料。比如,今天一大半法国诗人来自沃尔特·惠特曼;再如,法国的“超现实主义”完全是德国表现主义过时的再版。

这种习俗,读者可以明鉴,是双重否定的,既指责世界各国缺乏教养,又指责法国不出成果。阿蒂尔·兰波的作品是后一种说法完全错误的明证之一——也许是最出色的证明。

两部有关兰波的力作已经在巴黎出版。一本(丹尼尔–罗普斯写的)从天主教的观点“研究”了兰波;另一本(高克雷和艾田蒲先生写的)用了讨厌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说句废话,前者重视天主教义胜过兰波的诗歌,后两人则关心辩证唯物主义多于关心兰波。“兰波的两难处境,”丹尼尔–罗普斯先生说,“不是美学解释得了的。”对丹尼尔–罗普斯先生而言,此话的意思是可以用宗教来解释。丹尼尔–罗普斯先生也为此做了尝试,成果是有趣的,但不是决定性的,因为兰波不是(像威廉·布莱克那样的)有幻觉的人,他是一个寻求经验而未得的艺术家,下面是他说的话:

“我曾想创造新的花、新的星星、新的肉体、新的语言。曾自以为获得了超自然的神力……现在我应该把我的想象和我的回忆埋藏起来。艺术家和小说家的美丽桂冠被夺走了。我又回到了人间。我!我曾梦想成为魔术师或天使……”

黄锦炎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