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的事(第2/2页)
然而我们刚到家没一会儿,斯马胡力那小子也回来了,原样牵着赛马。他淡淡地说比赛取消了,大家都不满意赛场,说路太“厉害”(危险)。加之雨一直不见停,主办方怕出事故。
失望到底。像我这样的人——对我来说,“骑马”就是好端端地坐在马背上不动——为什么也会向往赛马呢?当激动勇猛的马群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四蹄疾驰,勇往直前;马背上的骑手像马儿的外部器官一样紧紧贴附马背,像真正的英雄一样把肉身完全投掷进速度和大风之中……只需想象一下,那情景都令人两眼发光!哎,这不只是激烈而任性的竞争,更是马背民族在沉重生活中全面迸发的豪情与欢愉。
我又把希望寄托在七月的弹唱会上。据说这次弹唱会非常隆重,到时候不但会赛跑马,还会赛走马呢。(听说最厉害的走马又快又稳当。最玄的说法是,选手头顶一碗水,一圈跑下来也不会洒出来一滴水……)
然而,每次提到这件事,大家都默默无言。最后扎克拜妈妈说:“太远啦,要骑三个小时的马。”
家里大约只有斯马胡力才能去,因为他年轻、贪玩,并且有马。妈妈说到了新牧场,其他人都没马骑了。真奇怪,怎么会没马呢?那正在外面吃草的又是什么?
后来才知,在吾塞牧场,除了卡西的同学家借给我们用的那匹马儿外,所有马都得放养上膘。
我很有勇气地说:“那么我走路去好了。”妈妈说:“要走五个小时!”我又说:“那我就快快地走,跟在斯马胡力的马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