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快乐

一天过得比一天快乐,是人生欢乐可行之道。可以从不刻薄自己开始。努力之余,想要什么就放手去买、去做。旅行最好,多学一样东西也不错。

快乐

一天过得比一天快乐,是人生欢乐可行之道。可以从不刻薄自己开始。努力之余,想要什么就放手去买、去做。旅行最好,多学一样东西也不错。(蔡澜语录)

饭后,车上,有位仁兄说:“前几天看你写亦舒,把我笑死了。”

“她最近老爱提到男人的体毛嘛,你也注意到了?”我说,“我们做男人的,还不知道有这个宝。”

“是呀,正如你所说:无毛不欢。”

“亦舒的书,和你老兄的一样,一拿上手就放不下来。”

“唔,本本都好看。”他说。

“比较起来,最闷的是那本叫《少年不愁》的,在《明周》连载过,讲一对母女在加拿大的生活。”

“好像没看过,”他说,“是不是自传性地描写亦舒和女儿的事?”

“有点儿影子,但全属虚构,女主角的母亲和父亲离了婚,现实生活中并非如此。”

“故事说些什么?”

“没有情节,只是一些片断。当然有母亲爱上一个更年轻男人的幻想。女儿在大学时也开始拍拖了。”

他叹气:“唉,怪不得了。我住旧金山十三年,已闷得慌,加拿大是比旧金山更闷的地方,就算亦舒这个说故事的高手,一提到那边的事,不闷也得闷。”

“精句还是不少的,像‘没有人会对另一个人百分百坦白。’,‘那爱侣呢?’,‘更无必要,眼前快乐最要紧’等等,讲到女人怕老,亦舒说:‘不知如何,女人至为怕老,可能是因为年轻美貌时多异性眷恋,解决了现实与精神生活,年老色衰,便孤独凄清,门庭冷落,所以怕老。’”

“她有没有提到自己快不快乐?”他问。

我笑笑:“书上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文中妈妈说:‘我快乐,太多人抱怨他们不快乐,我懂自处,也会自得其乐,我要求不高,少女时愿望,已全部实现,又拥有你这般懂事的女儿,我承认我快乐。’”

想做的事

等到我所有的欲望都消失了,像看到好吃的东西也不想吃,好看的女人也不想和她们睡觉时,我就会去雕刻佛像,我好像说过这件事,我在清迈有一块地,可以建筑一间工作室,到时天天刻佛像,刻后涂上五颜六色,佛像的脸,像你、像我,不一定是菩萨观音。(蔡澜语录)

问:“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

答:“太多了。”

问:“举一个例子?”

答:“以前,作文课要写《我的志愿》,我写了想开间妓院,差点儿被老师开除。”

问:“你在说笑吧。”

答:“我总是说说笑之后,就做了。像做暴暴茶、开餐厅等。我还说过以后我的日语能力如果不够拍电影的话,大不了举上一杆小旗,当导游去。”

问:“真的要开妓院?”

答:“唔,地点最好是澳门,租一间大间大屋,请名厨来烧绝了种的好菜,招聘些懂得琴棋书画的女子作陪,卖艺不卖身。多好!”

问:“早给有钱佬包去了。”

答:“两年合同,担保她们赚两百万港币就不会那么快被挖走。中途退出的话,双倍赔偿。有人要包,乐得他们去包,只当盈利。见得有标青的女子,再立张合约,价钱加倍。”

问:“哈哈,也许行得通。”

答:“绝对行得通。”

问:“还有呢?”

答:“想开间烹调学校。集中外名厨,教导学生。我很明白年轻人不想再读书的痛苦。有兴趣的话,让他们当师傅去。学会包寿司,一个月也有上万到三四万的收入。父母都想让儿女有一技之长,送来这间学校就行。”

问:“还有呢?”

答:“要个网址,供应全世界的旅行资料。当然包括最好吃的餐厅,贵贱由人,不过资料要很详细才行。我看到一些网站,上了一次就没有兴趣再看。那就是最蠢不过的事。在我这里,不止找到地址电话,连餐牌都齐全,推荐你点什么菜,叫哪一年份的酒,让上网的人很有自信地走进世界上任何一间著名的餐厅,不会失礼。”

问:“还有呢?”

答:“还有开一个儿童班。教小孩画画、书法,也可以同时向他们学习失去的童真。”

问:“还有呢?”

答:“你怎么老是只问还有呢?”

问:“除了教儿童,你说的都是吃喝玩乐,有什么较有学术性的愿望?”

答:“吃喝玩乐,才是最有学术性。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较为枯燥的是不是?也有,我在巴塞罗那住了一年,研究建筑家高迪的作品,收集了他很多的资料,想拍一部电脑动画,关于圣家诺教堂,这个教堂再花多一百年工夫,也未必能够完成,我这一生中看不到,只有靠电脑动画来完成它。根据高迪原来的设计图,这座教堂完成时,塔顶有许多探射灯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线,照耀全城,塔尖中藏的铜管,能奏出音色特别多的风琴音乐。这时整个巴塞罗那像一座最大的的士高,会来很多嘉宾,再用动画把李小龙、玛丽莲·梦露、占士甸、黛安娜王妃、杨贵妃、李白等人都让他们‘复活’,和市民一起狂舞,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