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条、豆浆和馓子(第2/2页)

油馓子比油条脆得多,但比油条少点儿软绵绵的雍容姿态。当主食吃倒罢了,做零食吃很容易噼里啪啦一下午消灭一袋。《陈奂生上城》里陈奂生去卖油绳,我看着眼熟,不敢确定是否就是馓子。但“缠”“绳”这些意象是很眼熟的,苏轼所谓“压扁佳人缠臂金”,大致类此。唐鲁孙说北京以前卖菊花锅子给太太们吃,下的都是易熟之物,一涮就得,就有馓子在内。大概馓子虽不是什么雅食,被好汤涮过后品德也高尚了,可以进淑女们的口,用来嚼着玩。

这情形我未见过,倒是去重庆吃油茶,里头真有馓子。米粉细糊的面茶里,零星着馓子、黄豆、花生米之类。面茶借点馓子的油劲,馓子连同其他轻脆耐嚼的东西沉浮于面糊之中,相得益彰,比拿来配豆浆又要高出一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