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宝马方程式马来西亚资格赛

在2004年年初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刘小姐打来的,说是在马来西亚的johor赛车场有一个亚洲宝马方程式的奖学金资格赛。这名字很长,导致除了我以外几乎没有人能记住。

刘小姐说她是代表一个叫马特汽车咨询公司的,公司在上海,专门负责赛车和车手经济的事务。并且让我马上邮寄我的护照给她。我一般自认为很有辨别能力,而且因为我的手机号码是比较早的那批,所以一直接到不少莫名电话。电话那头基本全是激动得告诉我我中了一辆帕萨特,让我马上邮寄自己的身份证和汇2000元手续费。我一般的回答全是“去你妈的“。

不过这次我马上去寄我的护照了,我觉得假若电话那头作为一个骗子,也实在难为他能这么有的放矢,我通常很容易为专门为我度身定作的东西感动。关键是电话那头没说要交钱的事情,而且还是为我参加知名赛事办理签证。就算被骗也认栽了。

护照寄了将近500,是跑去机场按照特特急来办理的,差不多和白血病骨髓移植的骨髓享受同样待遇。两天以后告之签证已经办好了,我特地飞往上海。至此为止,整个事情还在莫名其妙之中。

到了那家公司才弄明白,宝马每年在亚洲都有一个培养方程式车手的赞助计划,赞助的钱是五万美金,但是要拿到这钱就需要参加一个资格赛的选拔。今年的资格赛在马来西亚。我当时就问,那有了这五万是不是就可以参加比赛了。来自德国的老人马特先生说,是的,你拿了宝马的五万美金就必须参加一个赛季的亚洲宝马方程式。不过你还得自己掏200万人民币。

我当时的想法是马上回北京。

马特有说,当然我会想办法找一点赞助,而宝马中国公司也会给予一点帮助。

我又决定还是去趟马来西亚再说,不管有没有什么奖学金,至少可以开开方程式,回北京吹吹牛逼。免费去国外开方程式,谁不愿意?

刚想完,就被告之,这次为时三天的培训选拔费用是大约三万人民币。

两天以后,到了马来西亚。下飞机是在吉隆坡。周围完全陌生,空气潮湿万分。半夜时候在异国机场总是凄惨的事情,还好一行五人,另外有两个中国年轻的卡丁车选手,加上最年轻的孩子的父亲和老马特先生的儿子小马特。在机场叫了一辆车,直接去往赛车场。

johor赛车场在马来西亚的另外一头,离新加坡倒是很近,说的直观一点就是本来我们要去吉林延边,而飞机只能降在北京,但大家都很希望能落到平壤然后直接穿过去。

作为我个人,很讨厌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尤其是国家,坐一个陌生人开的车,在一条陌生的高速公路上,而且还是晚上,去往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这让人感觉自己像张从二十楼扔下的餐巾纸。

最要命的是,我们的司机看上去很困。一个小时过去他几乎不能走直线,并不断搔耳挠鳃。我开车困的时候就这样。

本来我刚下飞机,昨晚也没睡好,相信比这司机更加困,看到这情形,强烈的求生欲望突然让我无比清醒,直勾勾观察着司机,心想你不行了就不要不好意思,马上提出就可以,我们这里惟独不缺少开车的。

我琢磨着怎么提醒一下司机,环顾四周,发现小马特和另外一个家长也直勾勾看着司机。我顿时宽心不少。

这里说说老马特的儿子小马特。小马特今年不到三十,名字叫ingomatter。一般只简称ingo。第一次听老马特介绍他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地,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词语就是“翻船“。这很奇怪,因为作为车手,就算要翻一交通工具也是翻车。我回去想半天才恍然大悟,可能是因为“阴沟里翻船“。在他名片上,没有翻译成读音最贴切的“阴沟“,而是“英格“,可是他是一个德国人,这样翻译怎么都觉得他是一个英国人。其实直翻成“阴沟“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正符合中国人谦虚的习惯。你看别的外国人都叫什么“大山“,“阴沟“肯定能更好的融入中国这个环境。

这是题外话。我们三一直监督司机到了johor,已经全部体力透支。到酒店已近凌晨。而当天早上还有训练。我一时困过头,完全睡不着,打开电视看节目。很高兴还能看到中文节目。虽然是粤语。不过有中文就“磨猛提“。

第二天一早,来到johor赛场。赛场是在一片山里,早上基本是口头培训,坐到我好多年没坐过的教室里,教练在说最简单的一些东西,比如赛车线,转向不足和转向过度的解决。我的英语水平是很奇怪,只要和赛车或者车辆调教有关系,基本上都能听明白,但是一去餐厅就只认识鸡肉和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