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编 现今社会是不是无处申理?(第12/15页)

有时候想起我父亲。他老人家是“文革”前的大学生,一生谨小慎微地过日子,主要还是“文革”把他这个国民党军官的儿子折腾惨了。以至于到现在他也很少读专业之外的书,免得有时候会胡思乱想。

我其实不喜欢他给我指点的道路,可以这么说,我这半辈子基本是按照他给设计的人生道路反向飞奔,至今过得也算是不错。前几年他有一次跟我说:你做对了,我错了。我想这是对我最大的褒奖。他一辈子就是个工程师与技术型的厂长,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但正如大多数中国人一样,他有点儿小气、有点儿自私,但不会去坑别人,在自己能做到的时候尽量去帮别人,说出话要做到。后来我做生意的时候,始终不能做出拖欠货款之类的事情,想必得益于他老人家的言传身教,这也让我初期的生意比较艰难,扛过去也就越来越顺。以诚待人不是坏事,别人对你的底线其实也是你对别人的底线。我想我也有个值得炫耀的父亲。

追星族的进化

追星这件事大概从古到今从未消失过,中国古代最牛的一次追星大概要算“看煞卫玠”了,传说这位美男子被人围观而死,一帮女士手拉手把他围在当中。好像还有某人出行时满车都被水果给覆盖了,这些水果都是他的粉丝送的。幸好那时候没有西瓜,那东西扔上去就比较容易悲剧了。话说也幸好是在没有西瓜的时代,人们似乎还没有后来那么拘谨。这个习惯到了宋朝还有,苏东坡、柳咏等文学大腕也能享受这种待遇。与后世类似的是,那个时代能够被追星的基本上都是文化艺术方面的人士,但不如后世的是,企业家不在其列。现在嘛,马云与乔布斯等人的粉丝不会比演艺人士少。

但真正的追星要说还是晚清与民国时期,那时候追星追的都是所谓的“角儿”,也就是唱戏的明星们。梅兰芳老师以及“四大须生”之类的相信大家也算是耳熟能详,但实际上京剧发展成型并不算早,从“四大徽班”进京到成为全民爱好之间并没有多少年。

而京剧能够有这种成就,必然要提的是一帮八旗子弟,其中又以宗室为多。宗室就是指清朝皇帝的亲属,都是姓爱新觉罗的。清朝的八旗子弟本身就是铁杆庄稼,不用生产就能有俸禄,宗室更是了得。要是祖上做了官或者本身就有个闲职,就算是有钱有闲的一分子了。北京这地方最牛的就属这帮人,把所有能够玩儿的东西都玩儿到了极致的程度,养点儿鸽子都不仅仅拼品种,连鸽哨都制作得异常精美。

尤其是文化艺术等层面的东西群众参与性比较强,跟现在的卡拉OK似的,看别人唱自己就会唱上两段。这种人在戏剧界叫做“票友”,有时候觉得这个“票”是通假字,但通哪个字就不好说出来了。而宗室要是成为“票友”的话,被行内很专业的称为“龙票”,不是大龙邮票的意思,而是说这帮人是龙子龙孙们来票戏。

“票友”因为有钱有闲有文化,很多时候要是先天条件不那么糟糕的话,都还算票的有点儿样子。更为重要的是,凡是票戏就都是打算露一脸儿的,但“龙票”们总不能在台上当个匪兵乙或者小妖什么的,必然是主角才行。而最牛的就是要用真正的职业演员当配角而“票”,才算是没白辛苦一场。主角“龙票”们是权贵,配角演员们算是艺术,权贵加上艺术,一个社会风气形成就不是问题了,而追星追到自己上台演、星星们当做陪衬,也算是追星的最高境界了吧。

自晚清、民国之后,这样的追星盛况是见不到了,主要是文化程度不足以及根基不深,没有贵族就不能这么追星,最多也就是在台下每次都到捧场、鼓掌以及包养而已。

这样的临时工我也想做

曾几何时,在中国的语言当中“临时工”不算是个好称谓,大致相当于不靠谱的代名词。盖因在一个一潭死水的社会里,做临时工就证明你没有本事找到一个很稳定的工作。后来情况多少有点好转,毕竟社会多元了嘛,找份临时的工作赚点小钱后再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已经成为某种时尚。但目前看来,“临时工”这个词的命运有可能像“小姐”之类的词句一样被转义,成为某种不堪的代名词。

前段时间有报纸爆料说,深圳市第二次保障性住房申请受理初审合格家庭公示期正式结束,在公示的过程中有细心者发现政府部门工作人员扎推出现,至少有299户初审通过者在政府部门工作,而齐齐哈尔市驻深办主任也通过了申请——该人啥资产都没有,就是有个在法国读私立学校的儿子——同时,不少申请者甚至还拥有每平方米售价超过5万元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