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建筑发展的历史阶段(第3/15页)

第二阶段——西周到春秋 战国

周是注重农业生产而兴旺起来的小部落,对耕作的奴隶比较仁慈。周文王的祖父太王的时代,被戎狄所迫,不愿战争,率领一批人民迁到岐山下(陕西歧山县),许多其他地方的人民来依附他,人口增多。太王在周原上筑城郭家屋,让人居住,分给小块土地去开垦,和耕种者之间建立了一种新的关系。从此就开始了封建制度的萌芽,也成立了粗具规模的小国。

在我国最古的文学作品“诗经”里有一篇关于周初建筑的歌颂和描写,使我们知道,周初开始的新政治制度的建筑和殷末遗址中迷信鬼神,残酷对待奴隶的建筑,内容上是极不相同的。

诗里先提到的是生活更美好,人民对这次建造有很高的情绪,例如说周祖先过去都是穴居的,“未有家室”,而迁到歧下时便先量了田亩,划出区域,找来管工程的“司空”和管理工役的“司徒”,带了木板、绳子和版筑用的工具来建造房子。他们打着鼓,兴奋地筑起许多堵用土夯筑的墙壁。接着又说先建了顶部舒屋如翼的宗庙,“作庙翼翼”,然后又立起很高的“皋门”,和整齐的“应门”,然后筑集会用的“大社”的土台或广场。

虽然当时的具体形象我们不得而知,可注意的是这时建筑已不是单纯解决实用的而是有代表政治制度思想内容的作用的;并且在写这章诗的年代,已意识到人们对自己所创造的建筑物的艺术形象所起的效果是感觉愉快而骄傲的。

周文王反对殷统治的残暴、贪财、侈奢、酗酒、和嬉游无度,荒废耕地。他自己所行的是裕民政策,他的制度建立在首领奉行“代天保民”,后代称为行“仁政”的思想上。事实上,这就是征收较有节制的租税,不强迫残暴的劳役,让农家有些积蓄,发生力耕的兴趣,提高生产。

关于这种政治情况的时代的建筑物,一定还很简单朴实,如《诗经》所载周文王著名的灵囿,囿中有灵台和灵沼。古代的囿是保留着有飞禽走兽供君王游措的树林区;内中的台和沼,就是供狩猎时瞭望的建筑,和养禽鸟的池沼。这种供古代统治者以射猎集会、聚众游宴的台,或开始于更远古利用天然的土丘而发展的,到了春秋战国,诸侯强盗的时候,才成为和宫室同样重要的台榭建筑。再发展而成为秦汉皇宫苑团中一种主要建筑物,侈丽崇峻的台殿楼观,积渐成为中国建筑中“亭台楼阁”的传统。

诗经中有一篇以文王灵台为题材,描写人民为他筑台时的踊跃情形以反映政治良好的气象的诗。足见封建初期征用劳动力还有限,劳动人民和统治者在利益上,还没有大的矛盾,对于大建筑物的兴建,人民是有一定的热情和兴趣的。这正是周制度比商进步的证据。但是无可疑问的,这时周的工艺还简陋,远不如代代有专门技术奴隶进行制迫奢侈器物的商和殷。

殷统治下的氏族百工,分工很细,有大量奴隶。周公灭殷时,分殷民六族给鲁,七族给卫,内中就有九种专工。殷的铜器和刻玉,不但在技术上达到高度发展,在艺术造形和纹样图案方面也到了精致无比的程度。周占有了殷的百工后,文化艺术才飞跃地向前发展了。

西周之初,曾建造过三次城,一次比一次规模大,反映出它的发展,且每次内容也都反映出当时政治经济的情况的特点。第一次是他们农业发展到渭水流域,在沣水西迫,文王建丰邑。第二次是武王建镐京,不但在沣水东边,而且由称“邑”到称“京”,在规模上必然是有区别的。第三次是周公在洛阳建王城,后来称东京。这次的营建是政治军事的措施。周灭东边的强国殷,俘虏了殷的贵族(大小奴隶主们),降为庶民;他们不服,周称他们做“顽民”,成了周政治上一个问题。为了防止叛乱,能控制这些“顽民”,周公选了洛阳,筑了成周,把他们迁到那里生产,并驻兵以便镇压。因此在成周之西三十余里,建造了中国最古的有规划的投方正的王城。这种王城的规模制度,便成了中国历代封建都市的范本。

一向威胁西周安全的是戎狄,反映在建筑上就有烽火台这种军事建筑物,它是战国时各国长城的先声。

到现在为止,我们对遗址从未作过科学发掘的西周建筑,没有一点具体实物资料。号称周文王陵的大坟墓也有待于考古家发掘证实;过去有所谓文王丰宫的瓦当是极可怀疑的遗物。

周的政治制度,且说是封建制度的萌芽,但是在建筑物上显然表现出当时是利用大量奴隶俘虏进行建造的,如高台、土城、陵墓都是需要大量劳动力的、有大量土方的工程,而主要的劳动力的来源是俘虏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