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具有伟大远见的建筑工程师

《最后的晚餐》和《蒙娜丽莎》像,这两幅文艺复兴全盛时期的名画,是每一个艺术学生所认识的杰作,因此每一个艺术学生都熟识它们的作者——伟大的辽奥纳多·达·芬奇的名字。他不但是杰出的艺术家,而且是杰出的科学家。

达·芬奇青年时期的环境是意大利手工业生产最旺盛的文化发达的佛罗伦萨,他居留过十余年的米兰是以制造钢铁器和丝织著名的工业大城。从早年起,对于任何工作,达·芬奇就是不断地在自然现象中寻找规律,要在实践中认识真理,提高人的力量来克服自然,使它为生活服务。他反对当时教会的迷信愚昧、也反对当时学究们的抽象空洞的推论。他认为“不从实验中产生的科学都是空的、错误的;实验是一切真实性的源泉”,并说:“只会实行而没有科学的人,正如水手航海而没有舵和指南针一样。实践必须永远以健全的理论为基础。”他一生的工作都是依据了这样的见解而进行的。

关于达·芬奇在艺术和自然科学方面的贡献,已有很多专文,本文只着重介绍他在土本工程和建筑范围内所进行的活动和所主张的方向。

在建筑方面,达·芬奇同他的前后时代大名鼎鼎的建筑师们是不相同的。虽然他的名字常同文艺复兴大建筑师们相提并列,但他并没有一个作品如教堂、或大厦之类留存到今天(除却一处在法国布洛阿言尚无法证实而非常独特的螺旋楼梯之外)。

不但如此,研究他的史料的人都还知道他的许多设计,几乎每个都不曾被采用;而部分接受他的意见的工程,今天或已不存在或无确证可以证明哪一部分曾用过他的设计或建议的。但是他在工程和建筑方面的实际影响又是不可否认的。

在他同时代和较晚的纪录上,他的建筑师地位总是受到公认的。这问题在哪里呢?在于他的建筑上和工程上的见解,和他的其它许多贡献一样,是远远地走在时代的前面的先驱者的远见。他的许多计划之所以不能实现,正是因为它们远远起过了那时代的社会制度和意识,超过了当时意大利封建统治者的短视和自私自利的要求,为他们所不信任,所忽视或阻挠。当时的许多建筑设计,由指派建筑师到选择和决定,大都是操在封建贵族手中的。而在同行之间,由于达·芬奇参加监修许多的工程和竞选过设计,且做过无数草图和建议,他的杰出的理论和方法,独创的发明,就都传播了很大的影响。

达·芬奇是在画师门下学习绘画的,但当时的画师常擅长雕刻,并且或能刻石,或能铸铜,又常须同建筑师密切合作,自己多半也都是能作建筑设计的建筑师。他们都是一切能自己动手的匠师。

在这样的时代里成长的达·芬奇,他的才艺的多面性本不足惊奇,可异的是在每一部分的工作中,他的深入的理解和全面性的发展都是他的后代在数十年的乃至数世纪中,汇集了无数人的智慧才逐渐达到的。而他却早就丰远见地、勇敢地摸索前进,不断地研究、尝试和计划过。

达·芬奇对建筑工程的理解是超过一般人局限于单座建筑物的形式部署和建造的。虽然在达·芬奇的时代,最主要建筑活动是设计穹窿顶的大教堂和公侯的府邸等,以艺术的布局和形式为重点,且以雕石、刻像的富丽装潢为主要工作;但达·芬奇所草拟过的建筑工程领域却远超过这个狭隘的范围。

他除了参加竞赛设计过教堂建筑,如米兰和帕维亚太教堂、佛罗伦萨的圣罗伦索的立面等;监修过米兰的堡垒和公爵府内部;设计并负责修造过小纪念室和避暑庄园中小亭子之外,他所自动提出的建筑设计的范围极广,种类很多,且主要都是以改善生活为目标的。例如他尽心地设计改善卫生的公厕和马厩;设计并详尽地绘制了后来在荷兰才普遍的水力风车的碾房的图样;他建议设计大量标准工人住宅;他做了一个志在消除拥挤和不卫生环境的庞大的米兰城改建的计划,他曾设计并监修过好几处的水利工程、灌溉水道,最重要的,如佛罗伦萨和比萨之间约运河。他为阿尔诺河绘制过美丽而详细的地图,建议控制河的上下游,以便利许多可以利用水力作为发动力的工业;他充满信心地认为这是可以同时繁荣沿河几个城市的计划。这个策划正是今天最进步的计划经济中的“区域计划”的先声。

都市计划和区域计划都是达·芬奇去世四百多年以后,二十世纪的人们才提出解决的建筑问题。他的计划就是在现在也只有在先进的社会主义国家里才有力量认真实行和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