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1(第2/3页)

你的生活很重要吗?对的,但是我的也同样重要。也许你不明确自己的方向,但是,我心里很明白,我清楚自己不会再走的方向。我知道自己现在用两条腿走路,我不会再爬着前进了,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因为我不再害怕什么。

我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大家,所有的一切都在于我们自己。我们自己并不清楚这一点,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张开眼睛,打开心灵,去寻找那些给我们指引方向的小石子。它们就在那儿,就在那儿等着我们。还有一些是别人为了指引我们撒在那里的,即使我们不清楚撒石子的人是谁。我们坚定地向自己心中那些虚幻的、会把我们变成魔鬼的恐惧宣布,我们将永远不再是它的奴隶,它左右不了我们,走着瞧吧。方向就在前方,一直在。

我花了八年的时间才承认自己曾经很害怕,但并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然而,我不缺线索,也不缺帮助。说实话,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我可以自己骗自己,但是我觉得对于女性来说,承认自己内心的害怕并不困难,因为女士们不会像我们一样对自己的害怕闭口不谈。我想说的是,她们会相对容易承认自己害怕。对于男人来说,很多时候这是一种“男人的骄傲”,是它让人不想承认自己内心的害怕,尽管很多时候我们对它不屑一顾。或者说我们都会害怕,这跟我们的性别没有关系,承认这一点很不容易。这与我们固执的爬行动物脑和大脑边缘系统有关。然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大家承受的东西是一样的,我们唯一能用来对抗它们的,唯一有效的解决方法就是使自己拥有强大的大脑皮层,无懈可击的大脑皮层,它会去分析,去衡量,让事情步入正轨。我会害怕吗?害怕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叫法,只要别显得我不是那么没把它放在眼里就行了。为什么呢?真的有潜在的威胁吗?那些典型的潜在的威胁都是由我内心的恐惧衍生出来的吗(就像和楚伊、田中先生,还有扎克的初遇)?这样说可能不太恰当。如果这些潜在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的,当然,幸运的是,在当今社会,这样的威胁十分罕见,很多时候,我们可以去消除这样的威胁。我们不是受害者,证明自己并不害怕,这样能消灭很多的冲突和危机,我们要坚定地对“恐惧”说不。那些虚幻的恐惧看起来和真实的恐惧没什么不同。动物的本能会促使我们去发现那些危险信号,当我们害怕的时候,我们没办法表现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我重申一下:不再害怕,不意味着变成一个满脸胡子、瘦骨嶙峋的圣贤,盘着腿坐在山上,静静地看着自己脚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为所动;不意味着去忍受那些不能忍受的东西。相反,不再害怕,意味着对不能容忍的人和物坚定地说“不”,就是“不”,就像苏珊阿姨对扎克说的那样,是真正的否定,而不是一句随时会变成“为什么不呢?”或是“嗯,好吧”的不坚定的“不”。是一句不容置疑的“不”,还是一句立场不坚定的“不”,对方一定能轻易地感受到,即使是最蠢笨的人也不例外。坚定地说“不”的同时,还要做好捍卫自己的准备。情感上如此,家庭上如此,事业上也是如此,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是这样。可以归结为一句话:“你的生活很重要吗?的确很重要,但是我的生活也同样重要。”

莱昂诺尔和我说起过一个她的朋友,这位朋友的上司令他十分烦恼。这位“奇葩”上司不爱社交,控制欲极强,喜欢威胁、打压别人,毫无疑问,他肯定是有点儿心理问题。这位陷入困境的朋友叫阿兰,当时他都想辞职了,精神很不好,快抑郁了。本来是挺可爱的一个小伙子,但是现在害怕了,害怕被解职(即使这根本不可能发生,而且他也准备要辞职了),害怕自己站得不够高,害怕去捍卫自己的权益,害怕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因为很多人都习惯在自己身上找错误,这也说明了他们的生活是多么轻易地就能被他人破坏。这些人很难去承认,很难意识到在一定情况下,我们会不理智地毁掉一些东西。每一次被刁难之后,每一次丢脸之后,他们都会在心里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后果。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做,问题不在他们身上,问题在别人身上,是独裁者惹的祸。这个专横的男人会因恐惧而死,因为他多多少少都意识到了自己站得还不够高,但是他想通过打压他人、控制他人来巩固自己的位置。

田中先生很少开口,偶尔开口说话也是说些樱花什么的,然而,他从来不会利用自己的权威。田中先生不会害怕,因为他很强大;扎克神父不会害怕,因为他很强大;莱昂诺尔不会害怕,因为她也很强大;苏珊阿姨未曾害怕,她是那么强大,可以独自承担起养育一个男孩儿的责任;黛丝夫人也不曾畏惧,她很强大,能勇敢地直面死亡。这些强者从来不需要向他人证明什么。他们是磐石,坚定地矗立在那儿,他们也会变成一颗一颗的小石子,给有心人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