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的手机约会比和我有趣(第3/4页)

每当海莉告诉我学校里有孩子欺负她时,我总想去找那些孩子,告诉他们我就是未来的他们,会遭遇很痛苦的失败。我大概还会说:“看看你长大后会变得多胖!”

昨天我在加油站看见一个女人,她的孩子和海莉参加了同一个童子军队。但是,由于我当时穿着睡衣,只好躲了起来,直到她离开。加油站里有一排贺卡,我仔细地翻看着,想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正常。我取出的贺卡是一罐豆子的形状,上面有一对斜眼。我觉得它很奇怪,接着发现这是一张打开时会唱歌和震动的贺卡,结果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场景:我站在那里,拿着一罐豆子,上面还有一对斜眼。罐子摇摆着身体,在加油站里对我大声唱着生日快乐歌。那一刻,我就好像在参加一场比赛,争当史上俗气得最引人注目的人。我朝着那个女人无力地招了招手,说:“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可是她不相信。我当时应该把贺卡摔在地上,然后大叫:“骗人的巫术!”但你总在事后才想到这些。

我的验血报告显示,我的身体里缺少镁和硒。医生没有让我补充维生素,而让我“每天吃两粒巴西坚果”。我一直认为,将来食物会变成药,可是现在他们让我把食物当药吃,这是一种倒退。另外,医生让我吃世界上最差的坚果,那种谁都会扔掉的坚果,这也挺糟糕的。我需要开展一项募集活动,让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把一直留在他们罐子底部的两颗坚果寄给我。

我告诉维克托,我的验血报告出来了。“医生说处方是坚果”。而维克托说我把“处方”和“诊断”搞混了。【12】

卷福就好像正在经历本杰明·巴顿传奇的艾伦·里克曼【13】 。

我不理解人们为什么一直在宣传“不要甘于平庸,要做个与众不同的人”之类的想法。你已经极其与众不同了。每个人都极其与众不同。这就是为什么警察要用指纹来鉴别身份。所以,你已经极其与众不同了……只不过这种“不同”和其他人如出一辙(这种“不同”喊起来确实不够响亮,也不会被印在任何一次游行的T恤衫上)。我们没有人可以凭借与众不同而与众不同,因为与众不同是你所能做的最与众相同的事情,因为它是一件会自然而然地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事情。所以,相比“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我们或许更应该说:“尽情地做个显而易见的浑蛋吧,因为与众不同已经让别人占有了。”——已经被所有人占有了,这可真讽刺呀!

或者,我们应该把这句话改为“不要甘于平庸,要做一个最平庸的人”。

我愿意付钱让人们停止滥用语法,但我愿意付更多一点的钱确保自己为呼吁人们别犯语法错误而写下的文章里没有语法错误。

如果你在一碗彩虹糖上放一堆变色龙,在这一堆变色龙上再放一堆变色龙,结果会怎样?这算是科学研究吗?如果算的话,那么我终于明白了人们为什么要研究科学。

我应该创办一个“失物博物馆”。馆内到处都是空的玻璃展示柜,因为展品都已经丢失了。另有一个放着单只袜子和钥匙的大展厅,里面还放着我的理性、维克托的异想天开和他的耐心。那个地方会被塞得满满的,或许还得扩建。

如果有人认为在干草堆里找一根针是很难的事情,那么他肯定不是一个被褥缝纫工。针会找到你。你只需要在干草堆上走一会儿,就能找到针。它们比散落在地板上的乐高积木更糟糕。如果这个方法不管用,那就烧一把该死的火。人们应该把“在干草堆里找一根针”改成“在满满一抽屉写不出字的钢笔里找一支写得出字的钢笔”。

尽管维克托是一名共和党员,而我是一个超级自由主义者,我们的婚姻依然维持了很久。人们好奇我们是怎么做到的。我想这全靠沟通和妥协。比如上个星期,维克托说:“你要是为你的善待动物组织会员卡办理续期,我就开车从一只松鼠身上碾过去。”他只是在吓唬我,他才不会这么做呢,除非他坐在别人的车上。

我对乳胶过敏,它会令我暴发皮疹。大部分的避孕套我都不能用,因为人们最不想要的就是阴道皮疹。另一种会让我过敏的东西,是羊肠避孕套。它令我毛骨悚然,感觉好像维克托和我正在与一头绵羊一起做爱。实际上还是一头死掉的绵羊。所以,这是一种兽奸兼恋尸癖的行为,还算得上三人乱交。我还真的对维克托说出了这些想法,而他立即预约了结扎手术。这举动真贴心,因为这代表他关心我。可是他却声明说,这不是因为关心我,而是因为“我情愿割掉自己的睾丸,也不愿意听你谈论和一只死绵羊搞三人乱交的话题”。现在,我依然保留着所有没用过的避孕套。虽然用它们可以做出很大的水球,但是我打赌,它们一定更适合用来参加吹泡泡糖比赛。它们真的是非常耐嚼的绵羊泡泡糖。用它们参加比赛也许算是作弊。我不太了解吹泡泡糖比赛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