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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站了起来。剧烈的疼痛感从腹部蔓延开来。可以肯定的是,手术刀口的缝合线挣开了一半,但我总归要学着适应疼痛。也许机场的布鲁克斯通连锁商店有卖自我催眠的CD吧。

“我该叫人帮助你吗?”比尔·威尔问,同时扫了扫站在我旁边的汤姆。

“除非你又听见我求救。”我说。接着转向汤姆,张大嘴笑了笑,嘴角微弯上扬,笑得很诡异,像马戏团小丑。

邻居关了门。我打赌他肯定还在门后听我们的动静,等着看我们的婚姻冲突最终发展为喜剧还是悲剧。

“丽比,”汤姆警告道,“请别这样。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我需要你明白这不是你的错。你的行为让我以为你并不明白。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心理师。”

“我的错?”我接住他的话,“我的错?我怎么就给你留下了这样的印象,认为我觉得你喜欢男人是我的错?”

“我们可不可以到别处去谈?比如咱们的公寓?”他听起来很恼怒。

“你看,问题来了。”我说。腹部实在疼痛难忍,而这很难与对汤姆的愤恨分离开来。“你总是在我不想谈话的时候坚持要和我谈。你告诉我我应该看心理师。你就是一个控制狂,汤姆,你认为结束我们的婚姻也是你可以控制的。不过,我要告诉你:都结束了。我怎么处理完全由我说了算。我!”我喊道,心中又惦念起我的侄子们,“不是你。”

他看起来很吃惊,就像我用叉子扎他时的表情一样:“我很抱歉,丽比。我只是想着能帮到你一些,才叫你看心理师。你确实应该看一下。你的行为太反常。”

“你了解的那个丽比已经死了,汤姆,”我说,“对了,门锁换了。我回来后会找离婚律师,在那之前你恐怕得另找住处了。”

我拽过行李,非常笨拙地走出前门,走到侧街路边。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吹口哨,招呼等候我去奥黑尔国际机场的的士。生命余下的部分等待着我,而我不想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