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爱情,就别叫他人指手画脚了(第2/3页)

阿朝那段时间疯狂迷恋小s,一顿饭下来,眼球几乎要飘上天花板。

只有棒棒没心没肺吃得欢,到末尾,还说打包吧。

白杨摸了摸她的头,说“隔夜菜吃了不好,你们宿舍又没冰箱,我带走吧。”

棒棒甜甜地说:“就是给你的呀。”

阿朝对我又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宿舍姐妹找了个不恰当的男友,从此后男朋友三个字大概会变成宿舍卧谈会的大大雷区。

胖子听到我们天怒人怨的指责,很有保留地说,好歹人品并不坏。

阿朝呵呵:“是啊,他这个人嘛,好还是算个好人,就是没前途又死抠,情商低还长得丑。”

阿朝到底没忍住,隔了几天拉着棒棒语重心长地逐条分析她和白杨哪里哪里哪里不合适。

棒棒垂着头听完,低低地问:“说到底,就是因为他是个卖肉夹馍的,而我是个大学生吗?”

我们哑口无言,到底还没到能够铁齿地说“对,他一个卖肉夹馍的就是配不上你”的地步。

谈恋爱要门当户对条件相当这种话,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挂在我们嘴边的第一守则?它到底是前人总结的血泪经验还是我们后来人在恋爱中自抬身价的借口?

或者我们只是懒惰自私地不希望做任何改变和牺牲,所以把在一起相处的不愉快归咎于出身不同,环境不同,见识不同,价值观不同,思维方式不同?

“我喜欢白杨,喜欢他手指修长,喜欢他话不多说,喜欢他对我温柔坦诚。我知道他的生活贫穷辛苦,家里还有弟妹在上学,我知道他希望将来有一个儿子,因为男孩长大就会照顾妈妈。他的每一点我都喜欢。

“也许将来我们两个也会发现对方有完全无法接受的缺点,无法克服的困难,那时候也许我们也会分开,会伤心。但不能因为这种风险我就不开始和他的恋爱。做什么事情会没有风险呢?”

棒棒一通长篇大论下来,把我们都震住了。

静了好一会,阿朝一推棒棒的脑袋:“可以啊你,校辩论队怎么没把你招过去,浪费人才呀。”

我们把他们当成幼稚冲动的初恋,但他们其实已经开始慢慢计划将来。

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这个白杨条件实在不太好,我们都颇有一种家里水嫩嫩的小白菜叫大野猪拱了的不满。但是老天下雨,老妹要恋爱,棒棒已经认认真真栽进去,我们只能在她撞到头时候叫她不要那么疼。

不过,我们不再罗里吧嗦,是因为我们知道棒棒爸妈辛辛苦苦养大这样一个娇娇小姐,也绝对不是打算把她嫁给一个肉夹馍小哥的。

棒棒原本计划要去英国留学,她那会儿没恋爱,男神是第十一任博士。床头贴着马特·史密斯那张形似变态的脸。阿朝没少指着海报嘲笑棒棒审美奇特。但是恋爱以后,博士的魅力退散,她转而决定留校读研。

棒棒的爸爸对此并没有反对,只是,他根据自己多年混迹商场的老辣心得认为,他应该来一趟学校,帮棒棒把留校的路铺得更平整些。

结果那样巧,同老师吃完饭,爸爸开着跟本地朋友借的车送棒棒回学校,晚上学校不让非校内的车进门,爸爸就把车就停在了西门边。

西门对着小西街,白杨正收摊,棒棒下了车就正和白杨打了个照面。

“然后呢?”我们问。

“然后我就跟我爸说,爸,这是我男朋友白杨。”

阿朝最反对他们的恋情,这时候也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傻啊?”

棒棒垂头丧气地继续说,“我爸就怪我不早跟他说交了男朋友,又跟白杨说,这么晚,小伙子很勤勉啊,练摊呢?明天一起吃顿饭啊!”棒棒把她爸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那会儿大学生很流行做点小生意,爸爸显然是误会了。

但是白杨说:“不是的叔叔,我不是大学生,我就是正职摆摊的。”

“说你们不合适真是我错了,您二老天生一对!”阿朝服气了。

我们以为接下来整个宿舍就要进入昏天黑地,眼泪横流,我的爸爸不爱他的棒打鸳鸯苦情剧里,但是结果却风平浪静。

棒棒的爸爸轻描淡写地跟棒棒和白杨吃了顿饭就回去了。棒棒也依旧每天站岗一样杵在小西街口陪白杨。又过了两个月,棒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已经被短缺了两个月的生活费。

棒棒硬着头皮给爸爸打电话。出乎意料的,爸爸并没有生气,依旧很温和。

爸爸说:“现在爸爸照顾你,将来就是他照顾你,既然你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男孩子,就要学会过他那样的生活,越早适应对你对他都最好。宝宝,我没有认为穷人不能嫁,但是我要你不仅有嫁给穷人的决心,还要有过穷人生活的能力。另外,宝宝啊,我和你妈妈并不是两个月没给你打生活费,而是每个月只给了八百块的最低标准而已,你也要开始学着认真对待银行卡里的每一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