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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黑,那套离自由之丘车站很近的公寓,是奶奶在儿子夫妇有了孩子(也就是我)的时候转让给他们的。所以,即使不住也不用交房租,只交个管理费就可以了。即使像管理委员会召集的会议,如果不是轮到自己家在管理委员会任职的话,一个月回去开一次会就足够了。所以,短期内那个房子不去住,的确是没有问题。

“只是想再等半年看看,如果到那时我还是不行的话,就把那边的房子卖掉。”母亲说。

“既然是这样,我们俩不如索性去租个大一点儿的房子吧,如果妈妈有钱的话,还是租得起的,不是吗?”我说。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所有的东西都得好好地重新整理归置。那样一来,动静就太大了,现在还为时太早。现在这个时候,只能是连灰尘都不擦地轻轻地静静地挪动,安安静静地连大气都不用喘。如果大张旗鼓搬家的话,会要了我的命呀。”母亲说。

这种时候,母亲说的话总是有着不可思议的说服力。这也是母亲的一个特征。

“这里太好了。当我从这扇窗户看到下面的茶泽大街时,我清楚地感觉到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慢慢地变回到一张白纸的状态。哎,芳芳,真的,你可不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朋友?一个失恋后想躲在朋友家里借住一阵子的朋友?”母亲说。

我看着她身上穿的那件说不出什么图案的花里胡哨的T恤衫,心想,这肯定是在下面那家二手服装店买的吧,试穿之后没有脱,直接就穿来了,因为那件衣服上浸染了太多的下北泽气息,一看就知道不是住在目黑的富太太们穿的。

“你让我真的那么想,我也做不到啊。再说了那个事件比失恋可沉重多了,我怎么能够想得那么轻松呢。”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