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你也欺负过他的,对吧(第3/5页)

桌子翻了,吸引了全班的目光,钉儿这时候更清醒了,又咧开嘴笑笑,特贱的,一字一句地,说:“你——敢——不——敢——单——挑?”

张义鑫淡定从容地快速回答俩字:“不敢。”

我接话:“你俩一打我们就全揍你,这是肯定的,哈哈哈。”

钉儿:……

化学老师:……

老师刚拿起粉笔要继续讲课,张义鑫又靠在角落里依旧淡定从容地补了一句:“嗯,中午全去,中午蚊子也去。”

本来安静的教室,因为这句话,沸腾了,张义鑫自己笑了,我笑了,身边几个人笑了,然后就传染似的全班都笑了,哈哈大笑,狂笑不止。

好像只有化学老师和钉儿没笑,也没说话。我只顾笑,真的没注意钉儿是什么表情,化学老师摆了摆手,无奈地说:“好啦好啦,我们继续上课。”

之所以大家都笑,是因为班级盛传,钉儿喜欢蚊子。

蚊子是个班级里还算顺眼的女孩,钉儿是个整天被欺负的男孩,所以钉儿喜欢蚊子,是个笑话,存在于梦想,止步于现实。

大家也都是随口一提而已,因为都觉得不可能的事,就不算八卦,懒得玩笑,只是偶尔讽刺一下钉儿,逗逗乐子。

钉儿也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蚊子,就算说了,我们也没时间听,就算听了,也是一准儿的不严肃,怎么联想也不可能联想到这居然是爱情。

那天中午吃米线,钉儿还是没去,这也是到饭店以后才发现的。我一直奇怪,这事情怎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没人再问他为什么没有去。

似乎我们的邀请,就像是钉儿所谓的爱情,只走个讽刺性的形式,没人关心真正的结果。

通知是一定要有的,来不来,其实都行。

嗯,就这样,那天钉儿还是回家吃饭,回学校午睡,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当然也没人在乎过。

5

毕业分开,我忘记了钉儿有没有来拍毕业照,忘了钉儿有没有来吃散伙饭,忘了钉儿那时候在不在我们身边,忘了这个黑黑的男生的存在,只听说他去什么城市打工了吧。

再也没见过。

再后来,我工作去了哈尔滨,所以钉儿请假回家那段时间我没在。江山对我说,钉儿找他出来吃饭,死活不肯让他花一分钱。

张义鑫出差,路过钉儿打工的城市,后来偶然提起当时的情景,张义鑫说去了以后,钉儿安排他吃饭、喝酒、洗桑拿,加宾馆一条龙,依然死活不肯让他花一分钱。

除了我以外,连老徐都碰见了钉儿。老徐是富二代,坚决地说:“不许你抢单。”

钉儿说:“以前不赚钱,很少和大家一起吃饭,班里活动不少,来往一定很多,我想把我欠大家的都补回来。”

老徐说:“那也不许你抢单。”

那天老徐喝得不省人事,钉儿一面扛着老徐,一面结了账。

嗯,就只有我一直没见过钉儿,很想他。忽然有一天,朋友大哲打电话给我说:“哥们儿,我在麻将馆看见你同学钉儿了,说了几句话,过会儿就给我们屋搬了一箱饮料,说小哥哥朋友就是他朋友,不让我们客气,没几个钱,但弄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你这同学还真仗义啊。”

我说:“不是变暴发户了吧?这小子怎么想的。”

我和大哲都猜不到钉儿是怎么想的。

6

蚊子是个只能说还算顺眼的女生。

因为经常和我们厮混在一起,所以我也没办法客观地评价她的长相,印象最深的永远是她笑起来那两个深深甜甜的酒窝。

她个子很矮,只有1.6米的样子,本就没多大的眼睛,还要戴上一副大框眼镜。

她不胖,但多少还带点肉,肉得招人疼,总有想掐的冲动,但舍不得,配上她有点小男生的性格和稍微有点粗糙的声线,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坚强,哦,用东北话讲应该叫很抗造。

其实她就是很坚强,刚开始上学的时候,她哈韩,特哈韩,也许就是因为她从小就哈韩,所以我才一直认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脑残,一直认为她是个活在偶像剧里、欺骗自己的弱智。

在学校里,大部分时候她还算比较乖的,除了喜欢和我们混在一起外,剩下最说不过去的,也就是偷偷谈个小男朋友什么的了。

她的男朋友有的白得像个韩剧男一号,有的酷得像个韩国男模,还有一个居然就是韩国国籍。

据知情人士说,她每一段恋爱都挺努力,多少带点刻骨铭心,不过她的酒窝加小眼睛,和这些与韩国擦边的男朋友一比起来,就不是那么梦幻了,所以故事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以分手告终。

分手之后我没见过她多伤心,也没特意地去观察她,总觉得她就是喜欢韩国风而不是那个人,那时候我认为她整天韩国韩国的,用现在的词形容,是不是叫绿茶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