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包厢,我要让你热泪盈眶(第2/4页)
这样粗略的一算计,四十个人物开外吧,一锅烩肯定不行,那就搞章回体吧,四十个人物,照着《红楼梦》奔出去了,《红楼梦》哪一章最出彩呢——自然是这个“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仿照这个写下去,自然是“屌丝男初试云雨情,十兄弟一进学生会”,这题目怎么看都像是个三流的黄色小说,碍于我笔力有限,才情不济,这个方案终是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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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消了自传体之后,我觉得甚是对不住这十兄弟的情感。于是改为系列散文,以我为原点画圈,为每个兄弟素描,初定名《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男孩)》,题目有点像个Gay片。
一开篇“大哥云”,我是这样写的:那一日,我初见大哥云,不知道他刚刚为失恋剃了一个秃瓢,只觉得这个人头顶精光放电的男人仿佛满世界都能撞见。他说:“你想当学生会主席吗?”一开口就电了我一个大跟头。
接着写跟着大哥在学生会混吃混喝,在去听新年音乐会的路上,大哥从屁兜里摸出他冒着热乎气儿的私房钱,为我买了人生第一只冒着热乎气儿的肯德基鸡翅。
接下来写,我和七妹(老7)结婚,大哥抛下病重的嫂子,从大连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在所有同学中第一个赶到,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我甚至一点儿都没问起大嫂的情况。
再接下来,七妹在协和住院,她做小肠镜全麻的那一天,大哥从外地特意赶到北京,病房里,他抬上抬下,跑前跑后,还请我老丈人吃了饭,还给七妹买了整套的《哈利•波特》。而我,还他妈在宁波先天下之忧而忧呢!
写着,写着,我眼睛就开始泛潮了,再回忆下去,我估计要在毁三观的成长之路上完美地实现自我摧残了,于是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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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写“二哥英”:二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且说那一日,我的初恋像灭烟头一样,将我一脚踩扁(学术上叫做kening死)。我无限惶恐地从宿舍里冲出去,住同一层的四哥看我苗头不对,追我出来。
“咋啦!”
“被人家踹了,不活了!”
我四哥拽住我说:“你等一下再去死,先问问二哥的意见吧。”
我说:“行吧!”
那段时间二哥复习考研,在校外租了民房。我跟老四走过去跟二哥聊了半天,二哥说:“就这点儿事啊!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
二哥厨艺精湛,煮的挂面汤里还卧着个荷包蛋,太好吃了!
吃完面,二哥问:“人家知道你要去寻死觅活吗?”
我说:“我通知过她了!”
二哥说:“一锅面都被你吃完了,这妮子电话都没给你打一个,不靠谱,甭死啦!”
我说:“行啊!二哥,你这儿有炖排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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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写“大姐曼”:大姐对我有知遇之恩啊!
有一年学校辩论会,大姐是辩手,我做幕僚。为了这场辩论赛,我跟老四连夜赶写辩词,冬天界儿,半夜三点钟贼拉冷,我跟老四就着矿泉水吃炸馒头干,设在男厕所旁边的学生会办公室,愣是吃出一股喷香来。四强赛,我们输了,大姐是当场的最佳辩手,大会给她颁奖,她站起来就哭了,她说:“我对不起半夜写稿子写到三点钟的弟弟!”
台下一片默然,我的眼睛又泛潮了。
毕业离校那天,我拒绝了所有同学送我,大姐却特意请假跑到火车站来。进站以后,我挤在人流里向后张望,大姐冲我微笑,我走出几步再张望,大姐冲我招手,再走远一点,回头,大姐还在,我已经看不清她脸上是笑容还是⋯⋯
人头攒动的车站,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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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老四然”:
这个男人,本来跟我住得最近,关系最为密切,但是,时至今日我们还真没发生过什么关系。
虽然,很多人误以为我们是玩断背的,但其实,我们的断背之间还隔着一座山呢!
虽然,在赵县扶贫实践那会儿,我俩的确每夜挤在一张桌子(桌子拼成的床铺)上耳鬓厮磨,但是的的确确没有磨出什么火花。今天,我有了妻小,他初为人父,时间也终于证明了我们的清白。
幺妹儿总是叫四五六哥为“发骚啦”哥(乐谱,456,为发骚拉),其实,哥哥们都有素白无瑕的内心,即使在相思的夜也能让所有的禅定都妖孽,所有的欲念都贞洁。
四个妹子的故事暂时不表,如有好事者可以约笔者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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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3年到2013年整整十个年头。我们走出了我们人生的黄金时代。
苏轼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