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克里斯汀娜的故事:最难的修行在亲密关系中(第3/8页)

“说‘工作’不太对头,还有点难搞。他们只是进到办公室,然后出去吃午餐。”

“你的两个哥哥一定在公司得到升迁,受到尊敬,大家都听他们的话吧?”这是很简单的猜测。

“我爸懂太多所以无法听进他们的建议。不过对于升迁和尊敬,你的说法是对的。你看,我是女人,两种都得不到。”

那是熟悉的妇女的抱怨,被没有进展到20世纪的文化憋得快窒息了。很明显,她是家庭里的一颗星,却被传统和封闭的心灵云雾遮掩。

“为什么你不离开,凭自己闯一条路?”

这么问就像我指控她是凶手似的,她的脸色灰白,推回椅子,站起来,又坐下去。她开始哭,融化在这个对我来说似乎是个很明显的问题里。

“我不知道,”她号啕大哭,所有的优雅精致溜走了,突然间毫无防备。

“拜托,拜托,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的改变是如此突然,我感到很惊奇。

“当然我会帮助,告诉我你的问题,”我说,“尽可能讲清楚一点。”

她透过泪水盈眶的眼睛看着我,呼吸沉重。

“你必须了解一件事:我爱爸爸。不管我说了什么,那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爱他和恨他,我想是最常见的一种情感冲突。

“当时我父亲和哥哥们来到美国,留下我、我先生和孩子在巴西,我感觉脱离了痛苦,好像经由他们的离去,我可以丢掉所有限制,所有被老派、暴虐的巴西传统强加在我身上的压力。”她说。

“他从没有打过我,从来不对我恶语相向。相反地,他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东西,当我还是个小女孩时,我就知道我比哥哥聪明;当我20岁时,我也知道我比我爸聪明。我在巴西帮他做过一阵子事,帮助公司成长,真的有帮到忙,而没有邀任何功劳!但是并没有为我带来任何好处。我被削弱权力,被撇到一边,不只是被他,还有忌妒我的哥哥和成为我哥哥奴隶的妈妈。根本不对,不公平。所以我嫁给第一个追求我的男人,但没有了解到他其实是个暴君,他还打我。”

现在眼泪停了。她的声音很冷静,虽然我可以感觉语言后面的热烈感情,我完全知道她是一位有力量和旧式文化斗争的女性。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爸反对我离婚,但是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完成离婚这件事。我没有选择,因为他也打孩子。到了最后,我只有告诉我爸这件事实,而他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突然间,他打电话给我。‘来迈阿密,和我一起做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会照顾你。’所以我来了。我想他是可怜我,慷慨和怜悯来自一个从来没有流露它们的男人。青少年的服饰商品是我的点子,当我们再度开始一起做事时我很兴奋。我提供给他不同的点子,他一开始都接受的,不过很快地,我了解到事情没有任何改变,他在利用我,我的哥哥是我的天分受益人,他们是贪婪、牟利、冷血的恶棍。”

一个奇怪的念头掠过我的脑袋,当她还年轻时,他的哥哥或许在性方面虐待她。

不过我去除这种想法,她没有显出征兆。最严重的还是心理的虐待。在他的统治之下,她心里创造一种斯德哥尔摩症候群(Stockholm sYndrome)——被俘虏的人质爱上俘虏者。他使她痛苦,而她没有求助和信任的人。那是一种不知不觉加剧的虐待。

她无法选择,只有爱他。

她好像说得有些精疲力尽,我问她是否想要休息。

“不要,”她说,“把整个故事说完比较好。”

“我凭自己的力量闯出一条新路。我和孩子搬离那栋房子,搬到现在我住的地方,然后告诉他,我将开始创立我自己的服饰产品。”

“他没有生气?”我问道。我设想他老爸发怒了。

“比生气还糟糕的是,他竟然笑了。他告诉我,我从来没有筹措过资金、理过财,没有人会把钱给一个女人。他说如果我设法开始创业,他将剥夺我和小孩应享有的权利。‘你流落街头和我无关。’这是他说的话。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继续往前走。大约一年前我离开他的公司,写销售计划给另一家公司,租了一间办公室。我去和批发商、零售采购员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