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4/6页)

一阵天翻地覆的眩晕后,莫语涵发现自己已经腾在半空中,她搂着傅逸生的脖子咯咯的笑着。

将她放在大床上,他快速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再一抬头发现床上的人并没有动作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傅逸生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莫语涵摇了摇头,伸手勾上他的脖子,将几近赤裸的他一点点的拉近,让他的气息完全笼罩着自己。

今天的莫语涵极为的主动,这让傅逸生略感惊喜但也忧虑,可是很快,身体内的躁动便将脑中那些残留的清明彻底淹没了。他褪去了她身上阻挡着他们的碍眼衣衫,吻着她最为敏感的耳根,温热有力的大手在她的左胸上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她微皱着的眉宇和她压抑的喘息声无一不刺激着他的每一处感官。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莫语涵的每一个肢体语言只由她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力量驱动着。结婚几年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性爱。她突然觉得过去的自己很虚伪,她一直以为矜持点会让他更喜欢,然而事实却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是不够的。

临门一脚时,傅逸生拉开床头柜,摸出一样东西。那金属质感的包装让莫语涵觉得很刺眼。他是傅逸生,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完全失控。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的时候,那已经是新婚后的好几日。当时没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会发生在那天晚上,自然也没有做足准备。在最后一刻,在他们都忘情的一刻,他竟然果决抽离她的身体。当时的莫语涵脑中空白了一瞬,即便是不谙世事,她也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他们不缺钱且身体健康,她不需要上班工作,是个全职太太,她具备成为一位母亲的所有条件,可是他却从不给她这种机会。以后的三年也是如此,她不无绝望,但是所谓的“爱情”冲走了她所有的理智。

傅逸生觉得今晚的莫语涵有些不同,让他不由得更加卖力,当他彻底的充斥着她的世界时带着她攀越极乐巅峰时,他感到肩膀上传来了一阵剧痛。耳边是她低低的呜咽声,肩头的一小圈牙印还隐隐渗透着血迹。

“弄疼你了?”

莫语涵哭着摇头。她抽噎的频率极高,让他一度怀疑她呼吸不畅或是突发哮喘。

他微微皱眉,“那是怎么了?”

身下的人还是摇了摇头,他突然有些烦躁,支起手看了她片刻,见她还是那副模样便起身去了卫生间。

莫语涵看着紧闭着的卫生间门良久,她的呼吸渐渐的平复。有人说:“Sometimesourvisionclearsonlyafteroureyesarewashedawaywithtears.”(有时候,惟有一场眼泪,才能让我们的视线彻底清晰。)而此刻,莫语涵的视线彻底清晰了。

酒劲早已被冲散,思绪一点点的被理清。莫语涵想,就当是最后的放纵吧。从今往后,再不能像今晚这样肆意的哭泣,在一切未成定局之前,她要做的便是保持原状。伪装不是她擅长的,但是在艰难的环境下,一切素质都可以培养。未来的路还长,她要一个人走下去,起码的保护色是必不可少的。

……莫语涵摸着那个牛皮纸的大信封,暗想着周恒的效率果然很高。她仰躺在椅子上揣测着如果傅逸生知道了她的小动作会不会笑她白费力气?她的心里突然冒出几分庆幸。或许她根本不想与他决裂,也或许她只是还没做好决裂的准备。

莫语涵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茶几上的咖啡杯中升起一缕袅袅的烟雾,它一点点的上升,被微弱的流动着的气息塑造成奇异的图腾,再一点点的四散开来,浓郁的咖啡香味弥漫着整个房间,让她的心神得到了稍稍的安宁。

突兀的电话铃声冲破的房间内的静谧。

“东西收到了么?”周恒的语气带着慵懒的笑意,仿佛冬日里午后的阳光,有些温暖的甜腻,又掺着些许的冷峻。

他是在嘲笑她么?莫语涵的心里仍有些别扭,但是相较于此刻的不自在,她更害怕像过去三年那样混混沌沌的活着。

“真打算离婚啊?不怕你爸爸知道?”

“我爸爸在医院里,鞭长莫及,再说,就是为了不让他知道我才要自己给自己找后路。”

“唔,那么……真舍得傅逸生?”

莫语涵心中一紧,舍得又怎么样?不舍得又怎么样?

人这一辈子可能做对过许多事,或许你投对了父母,生对了地方,或许你答对了题目上对了学校,也或许你选对了朋友找对了工作,但是你也可能爱错了对象嫁错了人。莫语涵的一生本走的好好的,一步步的都是早被策划周全的,谁知唯一的一次自己的选择,却是错的,并且错的离谱。而这个错误持续了多年,直到上个月她才从那人为她编制的美梦中惊叫着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