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第4/9页)

达那奥斯人重新夺回海船,呐喊之声久久不息。

如同闪电神宙斯拔开了笼罩在山巅峰顶的低压的乌云,使透亮的光线从上空照下来,照亮了高峻的山峰,险峰的崖壁和幽深的山谷。

就象这样达那奥斯人重新夺回海船,扑灭了熊熊大火,得到了宝贵而又短暂的休息。

但是特洛亚人并没有一退不可收拾,虽面对阿开奥斯人的强敌,他们仍不甘心远离海船,依然鼓起勇气,顽强地抵抗强敌。

战场上陷入激烈的混战,枪矛利箭横冲直撞。

墨诺提奥斯之子率先掷出长枪,击中了阿瑞吕科斯的大腿,后者正想转身后退,枪尖刺入了皮肉,扎碎了腿骨,立刻仆倒在地。

勇敢的墨涅拉奥斯出枪迅猛,

托阿斯来不及移动盾牌,枪尖就

刺透了自己的胸部,立刻手脚瘫软,倒毙在地。

安菲克洛斯攻向费琉斯之子墨革斯,被后者察觉,先下手为强,出枪刺中了他的大腿根,那个部位的肌肉最发达,可现在筋腱被撕断,浓黑的迷茫罩住了安菲克洛斯的双目。

涅斯托尔之子安菲洛科斯,挺剑刺中了阿廷尼奥斯的胸肋部位,枪尖深深地扎了进去,他立即倒毙在地。看到兄长惨死,马里斯满腔愤怒地杀奔安菲洛科斯,并护住了兄长的尸首。不料,神勇的特拉叙墨得斯向他投出了致命的一枪,正中在肩上锋利的枪尖刺断了筋腱,使胳膊与身体分家,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他轰然倒地,浓黑的迷茫罩住了他的双目。

他们哥儿俩就这样死在另外两个兄弟的枪下,共赴冥府。他们是萨尔佩冬的亲密战友,阿弥索达罗斯是他俩的父亲,他豢养过凶残的基迈拉,使许多人丧失了生命。

奥伊琉斯之子埃阿斯在人群之中抓住了克勒奥布洛斯,不由分说,举剑就砍,利剑刺入脖子,热乎乎的鲜血沾满了剑刃,命运神和死神的手全力让他的眼睛阖上。

佩涅勒奥斯和吕孔在单打独斗,

他们的长枪已经投完,均未中目标,现在他们拔出宝剑短兵相接,吕孔的利剑切去了对手盔顶的鬃饰,而不及躲开挥过来的利剑,被斩断了脖子,头和身体只剩下一层薄皮连接,脑袋耷拉到一边,全身瘫软。

墨里奥涅斯追赶上了阿卡马斯,

在他从马后上车之际,出枪击中了他的右肩,将他挑落下车,浓黑的迷茫顿时罩住了双目。

而伊多墨纽斯的利枪正巧穿入埃律马斯的嘴里,枪头畅通无阻,扎入大脑,击碎了白骨,打掉了牙齿,眼睛立即充血,而大量的鲜血从嘴里,从鼻子中喷射而出,一会儿,他就罩在了死神的巨大阴影之中。

就这样,达那奥斯人的将领都杀死了各自的敌手,如同凶狠的恶狼,窥视着嫩嫩的羔羊和大群的山羊,它们正在山坡上吃着青草,等到牧羊人稍微放松警惕,恶狼便冲上去,撕咬着软弱无力的羔羊。

达那奥斯人恶狼般地屠杀特洛亚人,使后者魂飞天外,仓惶逃散。

英武的埃阿斯试图把长枪投向

头盔闪亮的赫克托尔,可是经验丰富的赫克托尔一直把身体掩藏在大盾之后,使对方无处下手,并警惕地躲避着飞来的枪箭。

他心里十分清楚,战局发生了扭转,对自己十分不利,但他仍然顽强抵抗,以保护自己的战友。

就象碧亮如洗的天空,从奥林卑斯山方向卷来一排排压得很低的乌云,预示着天父宙斯准备降下狂风暴雨一样,海船边一片喧闹,大批将士个个胆战心惊,争先恐后地向平原溃退。

飞快的战马拉着战车载走了全副武装的赫克托尔,把无数的特洛亚士兵落在后面,阻陷在深长的壕沟里。

在沟里面,拥挤不堪,战马挣脱了车辕,弃车而去,无数的寸步难移的战车堆在了壕沟里。

而帕特罗克洛斯则率领着众多的阿开奥斯人穷追不舍,嘴里发出巨大的吼声。

特洛亚人慌不择路,一路上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飞快的战马撒开蹄子直奔向城堡,在大路上扬起了大片的尘土。

敌人哪里最多,帕特罗克洛斯就专向哪里猛冲。

士兵们,将领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被从车上挑到地下,碾压在车轮之下。帕特罗克洛斯一马当先,径直越过了宽阔的壕沟,全靠这对神马,天神赠给佩琉斯的礼物。

帕特罗克洛斯策马前奔,渴望追上赫克托尔,将他打入冥府,可是赫克托尔的战马已将他远远地拉离了战场。

如同在万物凋零的秋日里,

狂风暴雨吹刮冲击着广阔而阴沉的平原这是宙斯对人类的惩罚,因为人们全然不怕天神们的警兆,在集会上随心所欲地作出不公正的决断。

小河小溪迅速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