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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从来不注意。现在,我再来告诉你我究竟疯狂到了什么地步,当我们在这次热烈的拥抱中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竞对她说我爱她。

这当然是撤谎,不过问题是,我说的时候,倒真是说的心里话。我真是疯了。我可以对

天发誓我真是疯了。

“哦,亲爱的,我也爱你,”她说。接着她还一口气往下说:“答应我把你的头发留起

来。水手式的平头已经不时兴了。再说你的头发又那么可爱。”

可爱个屁。

这戏倒不象我过去看过的某些戏那么糟。可也不怎么好。故事讲的是一对夫妇一生中约

莫五十万年里的事。开始时候他们都很年轻,姑娘的父母不答应她跟那个小伙子结婚,可她

最后还是跟他结婚了。接着他们的年纪越来越大。丈夫出征了,妻子有个弟弟是个醉鬼。我

看了实在不感兴趣。我是说我对他们家里有人死了什么的毫不关心。他们不过是一嘟噜演员

罢了。那丈夫和妻子倒是一对挺不错的夫妇――很有点儿鬼聪明――可我对他们并不太感兴

趣。特别是,他们在整场戏里老是在喝着茶或者其他混帐玩艺儿。你每次看见他们,总有个

佣人拿茶端到他们面前,或是那妻子在倒茶给什么人喝。

还有戏里不住有人进进出出――你光是看着人们坐下站起都会看得头昏眼花。阿尔法莱

德.伦特和琳.封丹演那对夫妇,他们演得非常好,可我不怎么喜欢他们。不过凭良心说,

他们确是与众不同。

他们演得不象真人,也不象演员。简直很难解释.他们演的时候,很象他们知道自己是

名演员什么的。我是说他们演得很好,不过他们演得太好了。

比如说,他们一个刚说完话,另一个马上接口很快地说了什么。这是在学真实生活中人

们说话时彼此打断对方说话的情形。他们的表演艺术很有点儿象格林威治村的老欧尼弹钢

琴。你不管做什么事,如果做得太好了,一不警惕,就会在无意中卖弄起来.那样的话,你

就不再那么好了。可是不管怎样,戏里就只他们两个――我是说伦特夫妇――看去象是真正

有头脑的人。我得承认这一点。

演完第一幕,我们就跟其他那些傻瓜蛋一起出去抽烟。这真是个盛举。你这一辈子从未

见过有这么多的伪君子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拼命袖烟,大声谈论戏,让别人都能听见他们的

声音,知道他们有多么了不起。有个傻里傻气的电影演员站在我们附近抽烟。我不知道他的

名字,可他老是在战争片里担任胆小鬼的角色。他跟一个极漂亮的金发姑娘在一起,他们两

个都装出很厌倦的样子,好象甚至都不知道周围有人在看他们似的。真是谦虚得要命。我看

了倒是十分开心。老萨丽除了夸奖伦特夫妇外,简宣很少说话,因为她正忙着伸长脖子东张

西望,装出一副迷人的样子。接着她突然看见休息室的另一头有一个她认识的傻瓜蛋。那家

伙穿了套深灰色的法兰绒衣服,一件格子衬衫,是个地道的名牌大学生。真了不起。他靠墙

站着,只顾没命地抽烟,一副腻烦极了的样子。老萨丽不住地说:“我认识那小伙子。”不

管你带她去什么地方,她总认识什么人,或者她自以为认识什么人。她说了又说,后来我腻

烦透了,就对她说:“你既然认识他,干吗不过去亲亲热热地吻他一下呢?他准会高兴。”

她听了这话很生气。最后,那傻瓜蛋终于看见了她,就过来跟她打招呼。你真该看见他

们打招呼时的样子。你准以为他们有二十年没见面了。你还会以为他们小时候都在一个澡盆

里洗澡什么的。是一对老得不能再老的朋友。真正叫人作呕。好笑的是,他们也许只见过一

面,在某个假模假式的舞会里。最后,他们假客气完了,老萨丽就给我们两个介绍。

他的名字叫乔治什么的――我都记不得了――是安多佛大学的学生。真――真了不起。

可惜你没看见老萨丽问他喜不喜欢这戏时他的那副样子。他正是那种假得不能再假的伪君

子,回答别人问题的时候,还得给自己腾出地方来。他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脚踩在一位站在

他后面的太太的脚上。他大概把她的那几个脚趾全都踩断了。他说加戏本身不怎么样,可是

伦特夫妇,当然啦,完完全全是天仙下凡。

天仙下凡。老天爷,天仙下凡。我听了差点儿笑死。

接着他和老萨丽开始聊起他们两个都认识的许多熟人来。这是你一辈子从来没听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