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第2/3页)

装――长统丝袜,高跟皮鞋,奶罩,搭拉着两条背带的衬裙,等等。随后他穿上了一件腰身

极小的黑色晚礼服。我可以对天发誓。随后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象女人那样迈着极小的步

于,一边还抽烟照镜子。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在房里。除非有人在浴室里――这我看不见。后

来,就在他上面的那个窗口,我又看见一对男女在用嘴彼此喷水。也许是加冰的威士忌苏

打,不是水,可我看不出他们杯子里盛的是什么。嗯,他先喝一口,喷了她一身,接着她也

照样喷他――他们就这样轮流着喷来喷去,我的老天爷。你真应该见见他们。在整个时间内

他们都歇斯底里发作,好象这是世界上最最好玩的事儿。我不开玩笑,这家旅馆确是住满心

理变态的人。我也许是这地方唯一的正常人了――而我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大。我真想他妈的

拍个电报给老斯特拉德莱塔,叫他搭最快一班火车直奔纽约。他准可以在这旅馆里称王哩。

糟糕的是,这类下流玩艺儿瞧着还相当迷人,尽管你心里颇不以为然。举例说,这个给

喷得满脸是水的姑娘,长得却十分漂亮。我是说这是我最糟糕的地方。在我的内心中,我这

人也许是天底下最最大的色情狂。有时候,我能想出一些十分下流的勾当,只要有机会,我

也不会不干。我甚至想象得出,要是男女双方都喝醉了酒,你要是能找到那么个姑娘,可以

彼此往脸上喷水什么的,那该有多好玩――尽管有些下流。不过问题是,我不喜欢这种做

法。你要是仔细一分析,就会发现这种做法非常下流。我想,你要是真不喜欢一个女人,那

就干脆别跟她在一起厮混;你要是真喜欢她呢,就该喜欢她的脸,你要是喜欢她的脸,就应

该小心爱护它,不应该对它干那种下流事,如往它上面喷水。真正糕的是,许多下流的事情

有时候干起来却十分有趣。而女人们也好不了多少;如果你不想干太下流的事,如果你不想

毁坏真正好的东西,她们反倒不乐意。一两年前,我就遇到过一个姑娘,甚至比我还要下

流。嘿,她真是下流极了!我们用一种下流的方式狂欢了一阵,虽然时间不长。性这样东

西,我委实不太了解。你简直不知道他妈的你自己身在何处。我老给自己定下有关性方面的

规则,可是马上就破坏。去年我定下规则,决不跟那些叫我内心深处觉得厌恶的始娘一起厮

混。这个规则,我没出一个星期就破坏了――事实上,在立下规则的当天晚上就破坏了。我

跟一个叫安妮的浪荡货搂搂抱抱的整整胡闹了一晚。性这样东西,我的确不太了解。我可以

对天发誓我不太了解。

我站在窗口不动,心里却起了个念头,琢磨着要不要给琴挂个电话――我是说挂个长途

电话到BM,就是到她念书的那个学校,而不是打电话给她妈,打听她在什么时候回家。照

说是不应该在深更半夜打电话给学生的,可我什么都核计好了。我打算跟不管哪个接电话的

人说我是她舅舅。我打算说她舅母刚才撞车死了,我现在马上要找她说话。

这样做,本来是可能成功的。我没这么做的唯一原因是我当时情绪不对头。你要是投那

种情绪,这类事是做不好的。

过了一会儿我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抽了一两支烟。我的性欲上来了,我不得不承认。后

来刹那间,我想起了一个主意。我拿出了我的皮夹,开始寻找一个地址,那地址是我今年夏

天在舞会上遇到的一个在布林斯敦念书的家伙给我的。最后我找到了那地址,纸已褪了色,

可还辨认得出字迹。地址上的那个姑娘不完全是个妓女,可也不反对偶尔客串一次,那个布

林斯敦家伙是这样告诉我的。他有一次带了她去参加布林斯敦的舞会,差点儿就为这件事给

开除出学校。她好象是个脱衣舞女什么的。

不管怎样,我走到电话机旁边,给她挂了个电话。

她的名字叫费丝,住在百老汇六十五条街斯丹福旅馆。一个垃圾堆,毫无疑问。

一时间,我还以为她不在家里。半晌没人接电话。最后有人拿起了话筒。

“哈罗?”我说。我把自己的声音装得很深沉,不让她怀疑我的年龄或者别的什么。反

正我的声音本来就很深沉。

“哈罗,”那女人的声音说,并不太客气。

“是费丝小姐吗?”

“你是谁?”她说。“是谁在他妈的这个混帐时间打电话给我?”

我听了倒是稍稍有点儿害怕。“呃,我知道时间已经挺晚啦,”我说,用的是成年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