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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鼻子上已全是血。我抬头一望,看见老斯特拉德莱塔简直就站在我身上。他还把

他那套混帐的梳妆用具夹在胳肢窝底下。“我叫你住嘴,你他妈的干吗不听?”他说话的口

气好象很紧张。我一下子倒在地板上,他也许是害怕已把我的脑袋瓜儿打碎了什么的。真倒

霉,我的脑袋瓜儿怎么不碎呢。

“你这是自作自受,真他妈的,”他说。嘿,瞧他的样子倒真有点害怕了。

我甚至不打算站起来,就那么在地板上躺了一会儿,不住口地骂他是婊子养的窝囊废。

我都气疯了,简直在破口大骂。

“听着。快去洗一下脸,”斯特拉德莱塔说。

“你听见了没有?”

我叫他去洗他自己的窝囊脸――这话当然很孩子气,可我确实气疯了。我叫他到盥洗室

去的半路上最好顺便拐个弯,跟席密德太太干那事去。席密德太太是看门人的妻子,大约六

十五岁了。

我坐在地板上不动,直到听见老斯特拉德莱塔关上门,沿着走廊向盥洗室走去,我才站

起来。我哪儿也找不到我那顶混帐猎人帽了。最后才在床底下找到。我戴上帽子,把鸭舌转

到脑后,我就喜欢这么戴,然后过去照镜子,瞧瞧我自己的笨脸蛋。

你这一辈子再也没见过那样的血污。我的嘴上、腮帮上甚至睡衣上和浴衣上全都是血。

我有点儿害怕,也有点儿神往。这一片血污倒让我看上去很象个好汉。我这一辈子只打过两

次架,两次我都打输了。我算不了好汉。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我老实跟你说。

我依稀觉得老阿克莱听见我们争吵,这时正醒着。所以我掀开淋浴室门帘走进他的房

间,看看他在做什么。我很少进他的房间。他的房内老是有一股奇怪的臭气,因为他这个人

的私生活实在邋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