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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桌子上的碗,轻轻搅了搅勺子。

我瞥了她一眼,又瞥了她手中的碗一眼:“我不过是喝醉酒吐了几次,你至于给我弄支野山参吃吗?”

“你之所以喝点酒就吐成这样,是因为身子虚。这是我爸珍藏的野山参,他本来打算用来泡酒的,我给偷了出来。是不是觉得很感动?这叫患难见真情!这叫真爱无敌!谁让咱是中国好闺密!”

童虞茜一再坚持,我盛情难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把整碗人参汤给喝了。那味道真不是一般的难闻,喝了之后我差点又吐了。

“是不是觉得好多了?”童虞茜笑眯眯地看着我,“今晚睡一觉,保证你明天起来生龙活虎。阮清怡要是再取欺负你,一脚把她踹去埃塞俄比亚都没有问题。”

看来她还在惦记着她那根本不存在的埃塞俄比亚王子。

我说:“昨晚我丢人丢大发了,我好像对陆西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在回家的路上,夏彤告诉我,昨晚是陆西城把我背回酒店房间的。我一直拉着他不让他走,边说话边掉眼泪。

“你到底对陆西城说了些什么?”

“夏彤说,我拉着他一直说‘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

“可是在那之前,我好像把他当成宋南川了。”

我把我迷迷糊糊地看到宋南川,还有拉着他的手说的郡番话都告诉了童虞茜。童虞茜的嘴巴成了O形:“你确定?”

“不确定。”我只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可当时陆西城不是在外面接电话吗?

这件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关于宋南川的一切都只是我醉酒后的错觉;还有一种就如我刚才猜测的那样,我可能是把陆西城错当成了宋南川,拉着他说了那一番让我悔得想去撞墙的话。

可究竟哪种才是事实?

我的头又开始发晕了,不仅头晕,鼻子也热热的。好像、好像哪里不对……

童虞茜原本张成O形的嘴巴越来越大,她直愣愣地盯着我,突然尖叫道:“馨馨,你鼻子怎么了?不行了、不行了,我、我晕血……”说完她就真的晕倒了。

我看了一眼捂着鼻子的手,上面全是血。

童虞茜为了用生命向我诠释什么叫猪一般的队友,也是蛮拼的!事后我才知道,她把一整根野山参熬成了一碗汤给我喝,我没被她坑死,真是命硬。

我在医院住了一天,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外公不放心,坚持要我做个全面的检查。

在我住院的这一天里,病房格外热闹,探病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先是外公和爷爷一人来唠叨了我一番,然后是阿姨和苏琰琰。阿姨还惦记着苏适跟夏彤那事,拐着弯地提醒我要完成任务。不巧的是她们出门的时候和苏适、夏彤碰了个正着,他们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母子俩的眼神倒是微妙得很。

我还没消化完这一幕好戏,童虞茜就哭丧着脸来负荆请罪了。她不小心把我弄进了医院,童叔叔一怒之下又扣了她三个月的零花钱,她哭都没有眼泪了,坐在床前跟我大吐苦水,顺便跟我八卦了一下她和那位颜值直逼吴彦祖的经理的进展。

“程子峰那家伙软硬不吃,气死我了!哦对,程子峰是他的名字。可我童虞茜是谁啊?帅哥杀手好吗!开玩笑!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他!”童虞茜正词严,她对男人的兴趣显然已经超越了对我的愧疚之心,“你帮我出出主意吧!我跟你当年一样,也是抱着不成功就去死的决心。”

当年,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和宋南川,说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不可一世地宣布:“我可是抱着不成功就去死”的决心追宋南川的,显然我不可能去死啊,那结果如何不是很明显吗?”

时过境迁,当年的不可一世也被岁月消磨光了,我已然没有了那种初生牛犊的底气。

我苦笑着对童虞茜说:“对啊,我当年的确是抱着不成功就去死的决心、可我用了四年都没成功,现在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了我这种败军之将,你确定让我帮你出主意?”

“人多力量大嘛,实在不行就死马当活马医!”

“你可以让五个前男友对你死心塌地、非你不娶,搞定一个冰山男不是什么难事,我信你!”

“你都说了是冰山男,这款比较难搞。唉,待我闭关研究研究吧!”

我们聊得正欢时,阮清怡和侯冠霆不合时宜地推门而入。我和童虞茜赶紧打住话题,一时间都忘了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