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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虞倩眼睛里的亮光平静得如一潭湖水,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那样的表情,就像粗糙的璞玉被抛了光,温润而柔情。

童虞茜还没搞清情况,她问童虞倩:“你在外面欠了债?”

“欠什么债啊!”我打断她,“你妹把钱给那男的花了!”

“什么?童虞倩你真有种!”

“行了别说了,我有分寸。不是他问我要钱,是我自愿给他的。有什么事等我上完课再说。”

我和童虞茜像被点了穴道一样站在原地,看着童虞倩一步一步地走回教室。当时我心想,她和童虞茜除了脸蛋,还真是一点都不像。童虞倩身上那种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的坦然,童虞茜就算回炉重造也学不会。

回去的路上童虞茜跟我说:“童虞倩一定很爱罗斌,不然怎么会舍得那么大把大把地给他花钱?”

在那个对爱情没有太大是非观的年代,童虞茜认为,爱的深浅就取决于你肯为对方花多少钱,她爸就把他们家的财政人权拱手献给了她妈妈,她直觉得她爸爱她妈爱到了骨子里,生生世世、至死不渝的那种。

那时候的我们会料到,九年后侯冠霆的生日宴会上,在我们眼中爱罗斌爱到失去了自我的童虞倩会冷笑着评价已然是前男友的罗斌:“像狗一样在我身边侍了四年,现在我还会在乎他吠得有多大声?”

不过童虞茜更加想不到,我在离开A大之后跟她说的第一话就是:“我要去美国念书,我要考麻省理工学院!”

童虞茜特淡定哦了一声,根本没往心里去。在她看来,我考麻省理工学院就是个神话。相比我能考上麻省理工学院,她更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圣诞老人。

童虞茜六岁那年,为了得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她歇斯底里地哭着唆使她爸在房顶上开个烟囱,说是为了让圣诞老人爬进屋来,可惜半夜爬进来的是个小偷。后来,我和侯冠霆没少拿那件事出来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