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张家女眷们询问小孩为何离家出走，问出一个俄狄浦斯，均觉得养孩子无异于养虎为患，由于时代氛围尊重西方文化，爷爷做出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还是往外闪闪。”

大人们都离家出走了。爷爷成了武术指导，跟着武打片剧组全国跑；法师成了气功大师，摇晃小铃，游山玩水；母亲跟着父亲在各地搞运输；苏小妍跟着京剧团巡演。

最有出息的是曾湘萍，写小说出了名，被评为：“少男少女的灵魂工程师。”她一直想成为托尔斯泰，但一下笔就是琼瑶，幸好她的崇拜者们认为：“以托尔斯泰的文笔写琼瑶的故事，不但超越了琼瑶，也超越了托尔斯泰。”

曾湘萍成了通俗文学的领袖，游走全国开各种文学研讨会，凡一出言必成经典，大报小报齐登。荣誉刺激了她的灵感，《中国安娜》《女人与和平》《又活一下》等爱情小说越出越多，成了国内第一个以文致富的人。

法师“周易说什么”“打通任督二脉”“神游极乐世界”的讲座也越办越多，成了靠气功富起来的第多少个人，以致爷爷羡慕地说：“可惜我那九阴白骨爪不是气功！”

法师：“不是也是，是也不是。”

爷爷：“你的意思是……”

法师：“止止，我法妙难思。”

爷爷思索了一会，不久传出气功神秘流派——“九阴派”传人出山的消息。

曾湘萍的文学研讨会和法师的带功报告，常常在一个地方。两口子见面总是颇多感慨。

曾湘萍：祖国的名胜就这么几个地方。

法师：极是。

曾湘萍：我们都富了。

法师：极是。

曾湘萍：晚上一块乐乐？

法师：极是。

后来听说曾湘萍又搞起了婚外恋，法师也有了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