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工流产(第2/6页)

张颂坐在椅子上,她坐在床沿上,两人很近地凝视着。他伸出手把她放在胸前的那几本书拿开了,她这才发现,她还一直抱着那些书。

然后,他也坐到了床沿上,接下来两人就很正常地拥抱接吻了。在这一过程中,不时地有女生来敲门,还在喊:张老师,张老师。

这时,两人的身体分开一些,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怕把身下的床弄响了。

外面的人听里面没有动静,便走了,他们一直听着来人的脚步声走远了,才又一次相拥在一起。不一会儿,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他们就那么分分合合地亲热着。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女同学们天南地北地说着,但最后的话题一定会在张颂的身上打住。一个人就说:张老师穿中山装真帅。

另一个说:他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还有他的眼镜,别人戴怎么看都不舒服,只有戴在他的脸上才恰到好处。

一个又说:你没发现张老师很白吗?长得白的男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又有人说:张老师是中医世家,他父亲是中医院很有名的医生,找他看病的人都排队。

还有人说:你们发现没有,他给咱们上课,连教案都不看,滔滔不绝,他的口才可真好。

就是嘛。又有人接话道。

只有李亚玲不参与这种七嘴八舌的议论,她躺在那里,回想着刚才和张颂老师亲热的场景,她幸福得想喊想叫,最后她笑了,又不敢出声,就那么憋着,弄得床铺跟着乱抖一气。

住在上铺的一个女生就说:李亚玲,你发神经了。

李亚玲在心里说:你才发神经了呢。

这么在心里说完,她已经幸福得不能自抑了,拉过被子,又蒙住了自己的头。

春暖花开的时候,李亚玲和张颂的爱情又向前迈了一大步,两人不再拘泥于那种搂搂抱抱的亲热了,最后他们双双躺在了床上,张颂摸索着她的衣扣,一颗又一颗地解开了,手像探地雷似的小心地进入了,最后就是用力,她不能自抑地喘着气,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似害了一场高烧。

他的手最后停在她的腰带上,她下意识地说:啊不,不……

他喘着气说:可以的,可以的。

他不动声色地把她的裤带解开了,她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被他突破了。当他的身体向她压下来时,她突然冷静下来,推开他的身体说:我怀孕了怎么办?我还没毕业呀,万一学校发现了,把我退学怎么办?

这都是关于她的未来和前途的大事,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清醒了过来。

他伏在她的身上气喘着说:不会怀孕的,别忘了我是中医世家,能出什么事?学校这面有我呢。

她听了他的话还能说什么呢。对于李亚玲来说,她早就有了这方面的心里准备,做过赤脚医生的女孩,对性是不陌生的。她当初到部队去找刘双林时,就做好了这种“牺牲”的准备,她的包里装着避孕套,还有探亲避孕药。不过那一切都没用上,她的梦就醒了。

眼前的张颂她是热爱的,热爱的理由有很多,首先他是城里人,又是正在吃香的大学老师,还有张颂一表人才,许多女生都在暗恋他,这么多人都暗恋一个年轻的张老师,证明张颂是优秀的,以此推论,她热爱张老师是没错的。

她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地搂定张老师的身体,张老师便长驱直人了,在这时,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随着她的惊呼,外面又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两人都不动了,像潜伏在前沿阵地的战士。当门外的脚步声又一次消失走匹的时候,两人又热烈了起来。

当她回到宿舍,又一次听到别人在议论张老师的时候,她在心里豪迈地说:张老师是我的人了。

那一时刻,她通身涌动的都是幸福。

有时,别人在议论张颂时,会说出一些不很准确的话。

比如说,张老师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而别人错把哥哥说成了姐姐。

她忍不住了就说:不对,张老师不是两个姐姐,而是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下乡刚回到城里,在中医院保卫科上班,姐姐是中医院的护士。

有人就说: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她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知道。

李亚玲一方面想让众人知道她和张老师的亲密关系,那样,别人将是多么羡慕呀。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张老师的关系,毕竟她还是个学生,她不知道,有一天学校知道她和张老师这层关系后,对自己的毕业分配是好是坏。

她从和张老师好上那时起,就暗下决心,自己将永远不离开这座城市了。

李亚玲在这种微妙心态的支配下,她和张颂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她的决心已下,她做好了嫁给张颂的准备。当她再一次去张颂筒子楼约会的时候,她对张颂完全放松了戒备。在这之前,张颂曾急迫地在她身上探寻着,先是她的上半身,对于自己的上半身,她已经完全向张颂敞开了。当张颂的手探寻到她的腰带,那是她最后的阵地,她用双手死死地护住腰带上的那个结。任凭张颂如何努力,她是死不撒手的。那时,她想到了自己和章卫平的那一次,那一次她是主动地脱去了衣服,她想把自己完全地交给章卫平。那一刻,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她对章卫平是深爱着的,当然,也有感激的成分。那时,她也做好了嫁给章卫平的心理准备。不过,章卫平却没有要她,她当时的心理复杂极了,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后来,当她离开放马沟的时候,她心里仍然是对章卫平充满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