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8页)

金志爱看着他进房的背影,没再说话。

就在潘玉龙把他和金志爱的湿衣服匆匆塞进新买的背包的同时,汤豆豆也正在收拾行装,将衣服物品塞进一只旅行背包。阿鹏和东东站在一边,床前地上,还放了一只皮箱。阿鹏把一只随身听交给汤豆豆,问:“这是你要借的随身听,你原来不是有一个吗,是不是丢了?”

东东看一眼放在桌上的火车票,不无疑惑地问道:“咱们去北京的车票是周六的,你干吗这么早收拾行李?”

汤豆豆一边收拾一边答道:“我有件私事,要去一趟渝城。”

阿鹏感到意外,问道:“渝城,你去渝城干什么?”

汤豆豆还未说话,东东似乎更加惊讶:“你去渝城?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咱们马上就要去北京参加比赛了,你有什么事这时候也得放放啊!咱们最后这几天还得抓紧练练呢。再说音乐又重录了,好几个段落的节奏都做了调整,你这不是开玩笑吗……你真去渝城啊?”

“我真有事,我必须去一趟。回头我从渝城直接去北京,我到北京跟你们会合。”

东东有点急了:“你真去呀!你跟老刘说过吗?到了北京咱们还得试场地呢,更没时间练啦!”

阿鹏也不明白汤豆豆行色匆匆地要去渝城是为了什么,他问:“豆豆,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的决赛资格不真实,你说去渝城……是不是想退出全国总决赛?”

阿鹏的猜疑把东东惊住了,“什么!哎我说汤豆豆,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现在退出不是把大家都给坑了吗!你要退早退,我们还能想办法,现在离总决赛不到两周时间了,你这个时候退出去不是把大家都给毁了吗!”

汤豆豆放下手中的衣服,平静地看着他们,想了一下,才说:“我不会退出的。既然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不会退出的。”

东东仍然半信半疑:“豆豆,你现在……现在这个时候,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啊!”

“离比赛还有两周,比赛之前,我一定会赶到北京的。”

东东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一边应答一边走出了卧室。阿鹏体贴地冲汤豆豆低声问道:“你去渝城到底干什么呀,需要我帮忙吗?”

汤豆豆沉默了片刻,自语道:“我要去寻找另一个事实!”

说完,她哗的一声拉上了背包的拉锁。

远在古井镇的潘玉龙也拉上了背包的拉锁,把背包背在了背上。这时金志爱出现在门口,站在门口审视地看着他。

出了旅店,两人搭上一辆迎面驶来的拖拉机,经过了一段颠簸之后,拖拉机停在了镇外的路边,司机冲潘玉龙说:“这儿就是了。”

潘玉龙扶着金志爱跳下拖斗,环视了左右,路边空无一人,既无站牌,也无任何车站的标记。他怀疑地问了一句:“这是车站吗?”司机已经把拖拉机开动起来,回头大声重复:“就是这儿了!都在这儿搭车的。”

潘玉龙跟着拖拉机追问:“我们去清河县该在哪边上车?”

“清河,就在这边。”司机又指指公路对面,“对面是往兰场县走的车。”

拖拉机沿着公路向前驶去。潘玉龙把背包放在地上,对金志爱说了句:“就是这儿了。”

远处开来一辆破破烂烂的长途客车,喘着粗气停在了对面。金志爱忽然起步,跨过公路朝客车走去,潘玉龙连忙在身后叫她:“哎,错了!那是去……”但金志爱仍然充耳不闻地朝对面走去,那架势是真要登上那辆方向错误的汽车,潘玉龙赶紧拎着包穿过公路,追了过来。金志爱果真上了这辆车子。潘玉龙扒住车门朝金志爱叫喊:“金小姐,你快下来,这是去兰场县的车。你坐反了!”

金志爱看到了潘玉龙的比比划划,她没有下车,反而大声命令,“你上来!”潘玉龙愣住了,不知所措。售票员把头伸出窗外,问道:“你上不上?不上开车啦!”

潘玉龙无可奈何,只得上了汽车,车门砰地关上,车子随即开动,摇摇晃晃地朝兰场县的方向开去。

车上的人都奇怪地看着这两位外地口音、本地装束的年轻人,无不好奇地交头接耳窃窃而笑。特别是盛装重饰的金志爱,吸引了更多诧异的目光。

潘玉龙既困惑又恼火地看着金志爱,低声说:“我们坐反了!我们这样就去了……”金志爱马上打断了他:“就去兰场县!”

她的坚决让潘玉龙大吃一惊,只有瞪眼看着金志爱,搞不懂她为什么又发神经。

此时的澎河机场里,导游和地陪下了旅行车,两个人拖着自己和潘玉龙、金志爱的一大堆行李,急急忙忙地朝候机大厅走去。

另一辆轿车也快速开到了机场,三名跟踪者从车上下来,飞快地跑进了候机大厅。跟踪者在候机大厅紧张地搜索,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导游和地陪。导游和地陪看上去也正在四处寻找着金志爱和潘玉龙的踪迹。跟踪者互相嘀咕了几句,随即散开,分头搜寻。跟踪者们也在每个角落里仔细寻找。一个跟踪者忽然发现一个年轻的女人在电话间里打着电话,背影与金志爱极是相像。他连忙拨打手机向其他人通报,另两人很快赶了过来,一起把住了电话亭外的不同出路。一人上前拉开电话间的玻璃门,恰逢那年轻女子打完电话转过身来,跟踪者怔了一下,和那女子错身而过,假装挤进来要打电话。他看到的当然是张并不相干的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