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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英雄翻翻白眼儿,依旧吭吭唧唧不痛快。徐五四闷声说了句:

“我去吧。”

组长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忽又改了主意,“噢噢,你们还是先吃饭,先吃饭,我另找人去吧。”见五四怀疑地看他,便笑笑,“不是让你专门搞葛建元的案子吗?”停一下,用轻了一倍的声音又说:“要不,你再找凌头儿说说去,郑媛这案子倒是真缺人,你看,郑媛的班主任大前天就从上海参观回来了,到现在还没顾得上找她谈呢。”

这还用得着再往下问吗?徐五四当然领会了。就因为他在郑媛案的现场上骂了受害人家属——郑媛的父母,到现在他想为郑媛出点力,尽点责任,人家还不让呢!

组长是知道他的脾气的,吃苦受累不含糊,就是不能受委屈,所以唠唠叨叨地又说了许多照顾自尊心的话,越这样,他心里越不是滋味儿,索性把话题扯开了。

“怎么着,现在到底有没有线索啊?”

“咳,难啊。”组长认真地坐下来,一副从头说起的架势,“其实凶手并不是老手,巧就巧在,犯罪的现场恰好是一片硬焦渣子地,指纹、鞋印都取不到;遗留物也没有;孩子的裤带子是扯开了,可实际上并没有造成强奸的事实,所以连精斑什么的也找不到。法医的鉴定结论很简单——机械性窒息死亡,犯罪工具也是就地取材的,就用小孩儿脖子上的红领巾那么勒的;尸体解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胃里光是有点饼干,还没消化呢,估计凶手就是用饼干把孩子从屋里引出来的。没办法,侦查方向定不下来,就得铺开来查,一铺开,人手又不够,现在连作案的时间范围都缩小不了。你去清河农场那天,我们又分析了一下尸体现象,尸斑是到那天下午四点钟才有渗血、指压才不退色的,你算算,遇害的时间只能是在头天晚上八点以前,所以现在关键是要查清孩子那天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有人看见那天傍晚六点钟左右有个男的把孩子从学校领走了,可至今查不到这个人的一点线索。我们已经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绘制了这个可疑男人的刑事画像,别说,长得还有点像你呢。现在也只好这么大估摸,作案时间差不多在晚上六点至八点之间。”

“不,”徐五四面色沉沉地站起来,“应该定在七点至八点之间。”

组长摆摆手,“也不能把时间范围估得太没余地……”

“七点钟我还在郑媛的家里呢,是我给她吃的饼干。”

“你?”

“我就是领走她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