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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刘明喻约她一起吃晚饭。正吃饭秦一星电话来了,不接。信息来了,也不回,再来,还不回,心中有点慌,说着话也有些答非所问。不到八点,柳依依就说要去复习,分手回到康定。躺在床上想着等会儿怎么回答秦一星呢?想了想就发信给他,说他一天到晚陪老婆,对她好,对自己不好,一肚子怨气。秦一星回信解释,她就有了更多的怨气,这怨气也就成了真的怨气,也是不接电话不回信的理由。他越解释,她就越伤心;她越伤心,他就越解释,总之是他对不起她。过几天刘明喻又来约她,她忍不住又去了。去之前柳依依想,秦一星现在肯定不能来康定,就发信偏要他来。秦一星回信说来不了,柳依依就说他在陪老婆,对自己没对老婆十分之一好,生了气。晚上和刘明喻一起吃了饭,在麓大校园散步,秦一星电话来了,不接,信息来了问在哪里,不回。不能接,也不能回,你说了在哪儿,他的车几分钟就到了。十点多钟回到康定,秦一星电话来了,她接了说:“你那么精心照顾你老婆,怎么还记得我?”这一次秦一星不解释,说:“你也学会了玩失踪?”

第二天上午,秦一星来了,柳依依迎上去,感到他的手肘在隐隐地但却明确地在挡住自己,问:“怎么了?”秦一星说:“你说呢?”柳依依被他问得心虚,勉强笑了一笑,忽然看到手机就搁在桌子上,记不起昨晚的信息是不是还有一条两条留在里面?她仿佛记得有几条说得火辣,当时舍不得删,留着慢慢回味的。这样想着柳依依本能地一伸手,看见秦一星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似笑非笑大有意味,就顺势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说:“你也口干吗?”秦一星不回答,眼睛仍盯着手机。柳依依拿起一本辅导教材,翻得哗哗地响说:“你是记者,给我讲讲时事政治吧,考试要占二十分呢。”趁秦一星在看书,右手胳膊挡着他的视线,轻轻把手机盖揭开,按了静音,塞到口袋里,心里一阵轻松。秦一星放下书,眼睛转向刚才搁手机的地方,虚无地盯着,嘴角微微抽动几下。柳依依指着书上一个标题说:“这一节你估计会不会考?”秦一星哼哼几声,头凑得更近一些,研究似的去看那桌面,敲着刚才放手机的那个地方,不说话。听着那一下又一下响声,柳依依有点心慌说:“怎么刚喝水就要解手?”去厕所关上门,闩好,掏出手机,把那几条信息删掉,彻底放心了。她站起来,虽然没解手,还是开了水冲洗。打开门看见秦一星站在门口,说:“吓我一跳!你偷看?”秦一星说:“对你我还存在偷看吗?”柳依依胆子大了说:“今天你怎么了?像个特务。”秦一星说:“我们谁像特务?”回到房里柳依依看秦一星还目无表情坐在那里,并不像平时一样采取行动,说:“今天你怎么了?”秦一星说:“你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秦一星望着她,研究似的,微微含笑点头,说:“昨天晚上你跟谁通话那么久?”柳依依心里一紧说:“跟一个人。”秦一星说:“我知道不是一条狗。”又抓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刘明喻”三个字。柳依依心一惊说:“一个同学。”秦一星说:“你总不至于告诉我是个女同学吧?”柳依依说:“是男同学,同学。”秦一星说:“我这么聪明的人,这点聪明都没有?”柳依依觉得非常神秘,他怎么就会知道这件事?她说:“是男同学,同学。”秦一星说:“同学深夜通话一个多小时?”又说:“我不想要你讲太多故事,那样我也难堪。我昨晚给你打电话,十多次都占线。我一早就去移动查了,就是这个号。还一晚发几十条信息呢。我交电话费让别人去发展感情,这不是冤大头吗?”柳依依说:“是同学,同学,辅导班的同学。”又说:“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秦一星说:“你要想一想我是谁。”秦一星一早去移动打单查了昨晚通话的号,又装作去交费,报了那个号,在电脑上看到了名字,说:“哦,还有钱。”就走了。他说:“你们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柳依依说:“这才认识几天,能到哪一步?我有那么坏吗?”秦一星说:“看看你手机。”柳依依坦然拿出来说:“由你检查。”秦一星拿过去写信息,柳依依说:“你别乱写。”秦一星写好给柳依依看,写的是“我们这样会不会出事?”是陷阱的意味。柳依依说:“你别这样,真的没一点什么事。”秦一星说:“那我发了。”过一会刘明喻回了信息说:“什么意思?不过我真的想跟你生出故事。”秦一星把手机还给她说:“说了会有危险吧!”柳依依说:“下次我换个卡,用自己的名字,不要你给我的卡了。”秦一星说:“你的意思是还想找别人?你找谁都是你的自由,你现在就去我也不会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