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5/5页）

胡县长和二先生两亲家坐在阳台上，河风袭来，畅快清新，把桌上的酒和菜都吹出一些奇妙的味道，让胡县长的话也顺利飘到二先生的耳朵里：

“亲家，这些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二先生有点丈二和尚，亲家可从来没有这样小心谨慎地在他的面前问过话，好笑地看着他：“那些年挨批，也没有批到这么胆小呀！”

“这三江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说宝姝给你当了女秘书，天天陪你过夜，给你侍寝，让武生、阿秀连头都抬不起。”

二先生看着亲家：“有那么严重吗？”

“咋没有那么严重，社会上说的比这严重多了。”

“说来听听。”

“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值得生这些气？”

“人家说你老牛吃嫩草，有了几个狗卵子钱，连孙女儿都不放过，看你还有脸回桃花寨。”

“怪不得，这次回寨子，所有人看我都是怪怪的，不认识一样，我有那么坏吗？”

“我是不相信的，但谣言可怕呀！”

这话提醒了二先生，宝姝刚去公司时，无非就是找一个打工的岗位，但女秘书却把她安排在办公室打杂，做清洁，当保洁员，这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了。过一段时间，女秘书不经他同意让宝姝去给她打下手，送送文件，办办事什么的，这也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以后，她干脆提出到分厂去工作，让宝姝接替她的工作，他一下觉得这女人的深沉和细致，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自然、正规，不落俗，让他从未从中感受到她的想法，以及她让宝姝到办公室的用意。她走后，宝姝悉心地照顾他，像照顾她的爷爷一样，细致，周到，耐心，有时弄得他连一句重话都不好说。但这一切都取代不了女秘书的另一份温柔和另一种冲动。有时，他为宝姝四射的美丽弄得身心躁烈，但又被二表爷的那句称谓给淋熄了，他知道这一切的后果。于是，他抬起头，让河风吹打着他的脸，他抓起红木拐杖轻轻地敲击着阳台说道：

“女人可以乱性，但在我而言，她乱不了心。何况我都是风烛残年的人了。”

“人家说，有钱人把天下搞乱，无钱人把天下搞烂。你说呢，亲家？”

“有些道理。”

他俩站在阳台上，星光皎洁的乡野有很多遥远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