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5/16页)
我说的是白天。
白天也不行。
反正你不能这么锁着她。
不锁她我只有请长假……
明天你把她送动物园去,让她在我那儿待一天试试看,你陪着。
倒也是个主意。
两个人都没什么情致,金家周六晚上的聚会酽争地散了,林尧骑车回到陆家,见门口仍停着四五辆高级小车,知道里面的宴会还没有结束,进院果然见正房一桌的主家正对着墙上穿官服的陆家祖先指手划脚,那情景就像吹擂自家先人一样自豪,听者无不毕恭毕敬,谦恭万分。
金静正指挥着两个丫头上菜。后院传来悠悠丝管声,那边正唱着昆曲《牡丹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贯心乐事谁家院……
林尧站着听了几句,看了看腰系围裙头戴白巾的金静,他认为唱者应该是金静,金静不应诙掂着妙勺,大汗淋漓地站在灶火前抓炒煎煮,眼前这情景实在是个大错位,什么都颠倒过来了。
金静看见林尧问。么早就回来了?
那边没人给做饭。你不在,周六的聚会也就没意思了。林亮说。
金静说。下回去我做俩菜你带上。
林尧说。金寻拿外头推车卖的朝鲜小菜糊弄我。
他没给你掂出俩老腌萝卜关就是好的。金静笑着说。林尧说。兰玉生回来了,被金寻锁在家里。
那怎么行金静说,真出,什么事,人家娘家不会答应。我提议让金寻内天把她送过来,晚上接回太这也是没招儿的招儿,金静说,要是不犯病没一点儿问题,来了帮着扫扫院子,摘摘青菜什么的,换换脑子也好。可足金乐意,他怕给陆家添乱。
这要看兰玉生病的程度金静说着准备走了,后院还有一道杞了雏鸽汤,我得招呼着李厨去做,那道涵火候不到不入昧。
在金静与林尧讨论兰玉生问题的时候,某校的操场正进行着一场激战,砖头与瓦块横彩灯伴着果皮旋转,咣咣的乐声中夹杂着支持者的嗷嗷尖叫和受伤者的鬼哭狼嚎,儿个乐队的共同努力,奏成了一曲杂乱壮烈、惊大动地的大摇滚。
南星的熊的乐队也在其中,他完全沉浸在撩人心弦的声浪中了,他同他的队员在各队支持若的谩骂、交战中体会到鼓舞和力最,体会到疯狂的快乐和陶醉。一片瓦飞来,擦着砰砰作响的电贝司弦而过,划出一道裂帛般的声音,下面一片掌声,来自支持者,他们为喜爱的乐队制造出这样声音而欢呼。熊的乐队的士唱咧着大嘴发出了熊吼一样的声音,架子鼓敲击出富于挑战性的鼓点,人群再一次欢呼跺脚,发出熊!熊!的呼喊。
对面《太阳摇滚》奏出星金属《猛士》的乐曲,强烈的卢浪一下压了过来,此方的听众发出广嘘嘘声,包着沙土的纸包也配合及时地扔了过去,彼方台上刹时尘上弥漫,萨克斯在吹奏的同时不得不杯呸地向外吐沙子,电子琴四层键盘有三层被土砸中,时《猛士》成广《蒙土》,每个节拍都得到了无限制的拉长。众入哄笑,口哨声起,子是上头继续演奏,下头继续混战,用拳头,用皮带,用半截砖,互相撕扯、殴打,开始还明显分作两派、一1派,后来是见谁打谁,场内血光飞溅,哭喊震天,咚咚作响的激烈乐器响得更猛,人人都成了昂奋的斗上成了咆哮发怒的猛狮,成了兽性难抑的狗熊,整个场地乱作一团。
呜呜作响的警车开来,拉走了不少闹半者,警察毫不留情地驱散着狂热的人群。
有路过者停卜脚步,冷漠地看着这场恶战。
一老者摇摇头说广这就叫吃饱了撑的,搁自然灾害那会几,比他们蹦也没劲儿蹦,两条腿肿着哪!
巧克力吃多广,跳芭莆舞的都拿巧克力补充热量,现在的家长一个劲儿给孩子喂巧克力,就出现了有劲没处使,有热散不出的情况。
以后国家应该限制巧克力生产。
实行粮食定蒙让兔崽子们都吃不饱。
爹妈的这时候都在哪儿呢?也不管管
管得了吗?现在谁是老子谁是儿,全乱蕓了。
在警察的十顸卜―,学校操场很快丫。静下来,遍地是砖头、垃圾,有几位歌还笔直地站在场子中央,企图作最后的勇士,被警察连推带搡,不客气地请了出去。那个吹萨克斯管的显然还未尽兴,把管子对着嘴唇又吹出一阵浪漫的旋律,那旋律恰如阵风,在空落的场地|。空回旋。警察们看了看那个又发卞一边染成白色,半边染成黑色,与道家阴阳鱼图案一样的头顶,看了看那茫然虚空的眼神和那悠悠管声,不禁窃窃私语精神病!警察们走了。
大空场内只那个吹萨克斯管的在坚持,他的内心充满骄傲,他是今日坚持到最后的胜利者一太阳乐队的主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