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赖狗仔(第2/4页)

李局长走到乱石岗上边往下一看。下边的青草好象被什么东西压过似的;东倒西歪的。这时他叫韩礼忠和刘大福一起下去看看。

他们绕过山岗,来到下边仔细一看,青草丛中还有血迹,看样子好象有人从乱石岚上滚下来碰破了什么地方流出的血。

这是个重要的发现。因此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哈下腰来,顺着血迹向前搜索。

血,一点一滴、断断续续地滴在地上和青草上,一直向着西北方向滴去。

李局长和韩礼忠等顺着血迹继续向前搜索,一直走了有半里多路。血迹终于断了。他们站下来向四下观望一番,然后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看到青草被踏的痕迹,这时,他们继续向前探索。又走了有一里多路,尽是一片山林,到这里什么痕迹也看不到了。

他们站在树林中间四下观察了好久,最后,李局长问刘大福说:“从血迹的方向可以看出,流血的这个人是向着西北方面逃去的。这方面的情况你了解吧?”

“西北山坡下有一个小茅草房,出了这片树林就到了。”刘大福一边指划着,一边小声地说,“这个小茅草房里只住一个独身汉,他名字叫赖伍仔,因为一贯好吃懒做,又经常偷东西,所以人们给他起个外号叫‘赖’(癞)狗仔’。”

“这个人怎么样?”韩礼忠问道。

“不是个好东西,一九五三年因为盗窃耕牛被判了两年徒刑;前年夏天才从劳改队里释放出来。”刘大福想了一想又说,“我看很可能是这个家伙干的。”

“也很难讲,我们还必须进一步调查证实才行;现在还不能下肯定结论。”李局长说。

这时,天已大亮,太阳从东山升起,合作社社员们都往田间走去,一天的劳动又开始了。

李局长和韩礼忠、刘大福,坐在树林中对新发现的线索进行了仔细研究。研究的结果决定叫刘大福到赖狗仔家里去看一看,以便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李局长和韩礼忠坐在树林中看着山坡下边的小茅草房刘大福蹒跚地走向赖狗仔的家。

刘大福来到赖狗仔的屋里,见他正坐在灶前烧火做饭呢。

赖狗仔一见有人到来,蹦的一下子站起来,神色显得十分惊慌。这个将近四十岁懒汉,长得高大的个子。他的脸色很难看。微紫的脸上长了一圈黄胡子,在右太阳穴上有一块大疤,发着紫铜色的亮光;两只充满血丝的骨溜溜的大眼,凶光毕露,叫人一看见就感觉到他是个又凶又恶的人。他上身穿了一件很久未洗的有些发黑了的白布衫,下身穿一条破蓝布裤,脚下穿一双前边露脚趾后边露脚跟的破胶鞋。

刘大福一见他那个样子,就从内心里起了一股厌恶情绪;但是为了工作起见,他仍然装出笑脸对赖狗仔说:“赖大哥,一早就来麻烦你,我到后山砍柴,不巧把柴刀砍断了,想找你借一把。”刘大福说着把一把断了的柴刀拿出给赖狗仔看。

赖狗仔故作笑脸的迎合着说:“主任!可以,可以!”说着急忙走到里间屋把柴刀拿给刘大福。

当赖狗仔递柴刀的时候,大福忽然见到赖狗仔的右手掌用白布扎着,从布里边还渗出鲜红的血痕。这时刘大福心里猛然一跳,想到:这不是他搞的是谁呀!于是很平和地问赖狗仔:“大哥,你的手怎么坏啦?”

赖狗仔被这突然一问,吓得脸色惨白。他停了片刻,才吱吱晤晤地说:“啊……这是砍柴不当心弄破的……”

刘大福没有再追问下去,就拿着柴刀,向赖狗仔说:“哎呀,那可要上些药哇,不然会化脓的。大哥,这柴刀我用完就送回来。”说完就走了。

刘大福从赖狗仔家里一出来。李局长和韩礼忠在山岗上看到赖狗仔慌慌张张地从屋里出来了,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又急忙钻进了屋里。刘大福来到李局长这里,见到韩礼忠正拿一张纸包着什么东西。他们见大福回来,急忙问道:“大福,怎么样?”

“发现了问题……”大福急忙把所见到的情况都向李局长报告了。最后并肯定地说:“我看宋天武肯定是他搞死的。”

“很有可能。”韩礼忠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似的想了一会儿,然后又说:“从现场滴血的方向说明凶手是向他这个方逃走的;大福发现他手破出血,这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刚才我们看到他那个鬼鬼崇崇的样子,也说明他有问题。因此,这个人很值得注意。”

“是呀,这个人的嫌疑是很大的。”李局长说。

“是不是马上把他逮捕起来?”刘大福着急地说。

“作为重大嫌疑分子,又是现行案件,马上拘留起来是可以的;但是我们应该进一步了解一下我们所得到的可疑情况,不要被一此现象所迷惑,应该获得确实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