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4/7页)

吃毕饭分手要走,周敏和唐宛儿送到门口,唐宛儿怀里却抱了那只白鸽子,说:“庄老师,真感谢你送了我们这只鸽子,它好乖哩,白天跟我说话,晚上跟我睡觉。”钟唯贤说:“你这女子倒像小孩一样天真,鸽子怎样和你说话了?”唐宛儿说:“我对它说话它就一动不动地看我,它能听懂我的话哩!”就又对庄之蝶说:“你还不回家去吗,你已经好多天没回去了。那日去你家打牌,师母提起你就伤心。你今日回去,把这鸽子带过去,你们在那儿养几天,也让它认认你们,过些日子你放开,它能认得我这儿的。”庄之蝶想:孟云房说我买鸽子当电话使呀,她竟也这么想的呢!就喜欢地说:“好的。”抱了鸽子,拿回家让柳月养着。

柳月养了鸽子,每日庄之蝶都要买些谷子来喂,几天后在鸽子脚环上别了一封短信,约唐宛儿去“求缺屋”。妇人果然安全收阅了信,准时去“求缺屋”里,自然欢愉了一回,也就越发爱怜鸽子。从此一段时间,周敏若不在家,就让鸽子捎信来让他去。这庄之蝶也胆儿壮大,竟也敢约妇人到他家。那妇人看了条儿,遂又写了条子让鸽子先回去,自己就在家着意收拾打扮起来。活该要事情暴露,等鸽子再飞来时,柳月偏巧在凉台上晾衣服,觉得奇怪:鸽子才放回去的,怎么又飞来了?就看见鸽脚环上有个小小纸条,抱住取了一看,上面写道:“我早想去你家的,在你家里玩着我会有女主人的感觉。”认得是唐宛儿的笔迹,心里就想:早看出他们关系超出一般,没想已好到这个份儿上,不知以前他们已捣鼓了多少回,只瞒得夫人不知道,我也眼睛瞎了!就不做声把纸条重新放好,悄声回到厨房,对庄之蝶喊:“庄老师,鸽子在那儿叫哩!”庄之蝶过去抱了鸽子,又在凉台上放飞了,走来厨房说:“哪里有鸽子,鸽子不是放飞走了吗?柳月呀,今日你大姐去双仁府那边了,她干表姐一家来看老太太的,那里人多,你大姐做饭忙不过来,你也过去帮她吧。我这里你不用管,你孟老师刚才电话来说,北京来了个约稿编辑在古都宾馆住着,要我和他去看看人家,饭就在宾馆吃了。”柳月在心里说:你这话以前对我说,我都被你骗信了,今日还要想骗我吗?口里就应道:“那好嘛!你这么大男人像个小孩,就喜欢在外边吃,吃别人的东西!可也别太贪,吃得没个够数,饭菜是人家的,肚子却是自个的,要注意身子骨哩!”便开门走了。

柳月其实没有走远,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心里乱糟糟的不是味道,估摸唐宛儿已经去了家,就走回来,也不叫门,到了隔壁人家,推说出门忘了带钥匙,要借人家的凉台翻过去开门。这楼房的凉台是连接的,中间只隔一个水泥挡墙,以前几次忘带钥匙,就是这么翻凉台进的屋。当下蹑脚蹑手过来,悄声潜入自己睡的房间,又光了脚贴墙走到庄之蝶的卧室门口,那卧室门没有关,留有一个缝儿,还未近去,就听见里边低声浪笑……庄之蝶说:“把衣服穿上吧,那柳月丢三落四的,说不定半路就又折回来拿什么东西!”柳月就在心里发恨:你讨好人家,倒嚼我的舌根子,我什么时候丢三落四了?便听唐宛儿说:“我不嘛,我还要的。”柳月估摸,他们是干过了,不知庄之蝶拿了夫人什么好东西送她,她竟还嫌不够!伸头从门缝往里看时,竟是唐宛儿赤条条睡在床沿,双手抓了庄之蝶的东西……庄之蝶就说:“我不来了,你总说我求你的,我今日要你得求着我。”唐宛儿说:“我也不求你的,只让你给我再摸摸就行。”庄之蝶就头俯下去,一边在那奶子上吸吮,一手在唐宛儿下边去,唐宛儿滚动起来,要他上去,他笑着偏不。就口里一声儿乱叫不已,说:“我求你了,是我求你了,你让我流多少水儿出来才肯呢?”柳月看见她那腿中间已水亮亮一片,一时自己眼花心慌,一股东西也憋得难受,呼地流了下来,要走开,又迈不开脚,眼里还在看着,庄之蝶就上去了……唐宛儿一声惊叫,头就在那里摇着,双手痉挛一般抓着床单,床单便抓成一团。柳月也感觉自己喝醉了酒,身子软倒下来,把门撞开了。这边一响动,那边霎时间都惊住了。待看清是柳月,庄之蝶忙抓了单子盖了唐宛儿,也盖了自己,只是说:“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就进来了?!”柳月翻起来就往出跑。庄之蝶叫着“柳月,柳月”,就急得寻裤子,偏是寻不着,口里说:“这下坏了,她是要给月清说的。”唐宛儿却把他拿着的一件衫子夺下,说:“她哪里就能说了?!”竟把赤裸裸的庄之蝶往出推,一边推,一边努嘴儿。庄之蝶就撵出来,见柳月已靠在她房间的床背上,呼哧呼哧喘气。庄之蝶说:“柳月,你要说出去吗?”柳月说:“我不说的。”庄之蝶一下子抱住她,使劲地去剥她的衣服。柳月先是不让,但剥下衫子了,就不动弹了,任着把裤子褪开,庄之蝶看见她那裤衩里也是湿漉漉了一片,说:“我只说柳月不懂的,柳月却也是熟透了的柿蛋!”两人就压在床沿上……庄之蝶说:“柳月,你怎地不见红,你不是处女,和哪个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