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怎么回事?”

  乔妈妈一进门,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到了。一屋子彪形大汉是干什么?昨天还虚弱躺在床上的人怎么还能甩人耳光?那个坐在地上痛哭的女人又是谁?乔妈妈瞄到地上的刀子,心瞬间被揪起,怎么还会有刀子?

  乔骆勋对着陈楚使了眼色,陈楚了然,让人拉起唐晓澜离开病房。从乔妈妈身边经过的时候,几个人恭敬的欠身,乔妈妈也和煦的回以微笑。

  今天乔妈妈并没有和乔父一起来,同行而来的是乔骆勋舅舅的妻子,一位气质绝佳、容颜不老的中年夫人。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乔妈妈和乔骆勋的舅妈苏湘平相携坐在长沙发上。乔妈妈把包重重放在茶几上,语气很冲:“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湘平轻轻拍着乔妈妈的腿,安抚道:“先别急,听听他们怎么说。”

  乔妈妈冷哼,“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耍人玩。”

  “对不起。”颜夕沐低着头,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她苍白无血色的脸。

  乔骆勋握着颜夕沐的手,对乔母说:“这其中原因复杂,回头会跟您细说。”

  乔妈妈知道乔骆勋只是缓兵,不想让她迁怒颜夕沐。回头?恐怕出了这扇门之后,什么也问不出来。这些天知道颜夕沐出事,她着急担心,又害怕没了孩子会让颜夕沐伤心欲绝,每天都要到医院一趟才能安心。她气不过是觉得大家像猴子一样被这俩人耍。但是坦白来说,没有坠海、没有受伤当然是最好,本就是苦命的孩子,实在不应该再经历不幸。

  既然受伤是假,那就是说孩子还在?乔妈妈忍不住的问起孩子,看见乔骆勋点头,她的心终于有了一些着落。

  乔妈妈长长的叹气,“既然没事就尽快出院,医院住久了总归有些不吉利,对孩子也不好。三个多月了,眼看着肚子就会大起来,回去我和你爸爸说一下,先登记,婚礼等孩子生出来之后再补办也成。”

  颜夕沐为微不可见的点头。乔妈妈叹气,不再说什么,和苏湘平一起起身离开。

  即将跨出病房时,苏湘平又回头看了看,乔骆勋低声在颜夕沐耳朵说些什么,颜夕沐勉强笑了笑,脸色苍白,神情憔悴。苏湘平轻轻将病房门关上,紧锁的眉间微微舒展。

  颜夕沐躺在床上,双目圆睁,直直盯着天花板,失神的让乔骆勋觉得忧心。乔骆勋试着轻唤她,但是她却无动于衷。乔骆勋起身准备按铃喊医生,颜夕沐却急忙握着他的手。

  乔骆勋手臂撑在病床上,俯身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神中写满担心。颜夕沐松了他的手接着环住他的腰,乔骆勋顺势搂着她,和她并躺在床上。

  颜夕沐紧了紧手臂,头贴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一瞬间让她安心许多。

  颜夕沐缓缓闭上眼睛,那些泛黄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抓不住。每段记忆都不完整,只留有细微的部分,凌乱交错。也许,是相处的时间太短、记忆太少的缘故。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颜夕沐看不清她的长相,却清晰的记得她的背影,决绝无情。

  越是想忘记,越是忘不掉。以为已经完全遗忘,可是只要一点点细微的暗示,尘封的记忆便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以为没有什么可回忆,但是记忆的片段却在不断的重复播放。

  可是,颜夕沐想不明白,既然已经离开,二十年不闻不问,为何又突然出现?因为受伤吗?她会关心吗?

  陈楚带着唐晓澜离开医院,直奔警察局。一路上唐晓澜都呆呆望着窗外出神,警察局的大楼在汽车的行驶中渐渐出现,唐晓澜神色平静的望着那栋建筑。从她开始做这些事情时,她就一直在走钢索,明知道不小心就会跌至万丈深渊,但是她从未动摇后悔。曹伟良只是想要夺回本属于他的东西,他爱天乔游艇,他为公司拼搏了这么多年,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都记录在天乔游艇,所以他绝不会做出做任何伤害公司的事情,不会引爆码头,更不会毁掉公司。

  唐晓澜忽然开口说:“颜总……是嫁给乔先生吗?”

  陈楚用了近一分钟的时间来判定这句话是说给他听,而不是唐晓澜的自言自语。于是他点头,称是。

  唐晓澜无神的笑,“难怪,曹伟良争不过颜夕沐,不过是因为她嫁了一个给她撑腰的人。”

  陈楚冷哼:“想必把普莱开出海域并且引爆是他的意思吧?好坐实普莱缺陷,让颜夕沐担责任他好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