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活着就是最好的答案(6)(第3/4页)

  第二天,大毛主动在Q上找的我。

  大哥,对不起啊,昨儿那俩是我找来画素描的模特。约好时间的,结果我一和你聊天就把人家给忘了。

  大毛向我这么解释道。

  我说,得啦,都是男人,理解万岁。不过昨天那个和我聊天的小伙儿挺带劲儿啊,那一口中文说的,嘿!

  大毛笑着说,哦,那个啊,是和我一起合租的列昂尼德,你就喊他列宁就行。

  我说,你丫怎么老不忘记给人家起外号,不过他怎么会说汉语啊?

  大毛向我解释说,列宁同志的妈原来在圣彼得堡做生意,留列宁同志一人在家里待着,那时候列宁同志还小啊,于是他妈就找了一个华人保姆带他,结果一不留神,就给培养出来一个带东北口音的列宁同志。

  我说,那岂不是很好,在国外你还找了一个能用汉语交流的同学。

  大毛说,别提了,那就是个战斗种族里的极品二逼青年。

  大毛给我详细介绍了一下他们租住房屋的情况,一共两间卧室,都是在列宾美院上学的学生,共用厨房客厅卫生间。他和列宁同志住一间,另外一件卧室住的是一个印度三哥和一个巴基斯坦小伙儿。

  大毛说,其实之前没觉得列宁同志有啥蛋碎的地方。最开始我碰到他,他用中文和我打招呼,我还兴奋了半天,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虽说合租以后大家生活习惯多多少少有点儿问题吧,但是打呼噜梦话也都能理解。

  结果有天晚上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房间里有人翻腾东西,大毛坐起来打开灯,就看见列宁同志一只手拿着面包,一只手拿着大毛买的念慈庵川贝枇杷膏。列宁同志看到大毛醒了,朝他笑着说,肚子饿了,我用你的果酱沾点儿面包吃。

  一咧嘴,满嘴黑。

  我说,卧槽,闹半天,列宁同志只是会说汉语,不认识瓶子上的中国字儿啊?

  大毛说,这逗比闹腾的事儿多了去了。我们这儿四个人,就他妈我一人儿做饭,他们仨都是懒得动活儿。最开始他们也没好意思蹭饭,结果有一天我做炒饭做多了,就给列宁同志也盛了一碗,丫端着碗到处炫耀,跑到隔壁房间逗那个巴基斯坦小伙儿,弄得人家也想蹭一口。

  结果你猜怎么着?

  列宁那二逼,告诉巴基斯坦小伙儿,说大毛在中国有一个尊称,发音读出来叫baba。你用中国的尊称去喊他,他绝对也会分你一碗。

  你能想像一个皮肤黝黑的巴基斯坦小伙儿眼巴巴看着你,用别扭的中文喊你爸爸么?

  我只好哎哎哎答应着,给丫也盛了一碗。

  后来巴基斯坦小伙儿知道了真相,差点儿拿枪把我和列宁同志突突死。

  大毛正聊着,我就瞅着他身后噔噔噔跑过去两个光屁股的少年,一路大呼小叫。

  我问大毛,这又怎么了这是?

  大毛扭头瞅了两眼,对我说,卧槽,又他妈是列宁同志干的好事儿。昨天那印度小伙儿喝醉了,结果列宁同志趁着人家烂醉如泥,把印度三哥的毛给剪掉了!现在那印度三哥拿着枪要毙了列宁,先不和你聊了,我去拉架。

  后来听大毛说,还是他出面阻止了印度三哥和列宁同志的火拼,巴基斯坦小哥直接吓尿了,站大毛身后直哆嗦。

  我问大毛,俄罗斯还允许持枪啊?

  大毛说,嗯,就是管得严,列宁同志有持枪证。多行不义必自毙,印度三哥把列宁同志的枪翻出来了,丫差一点儿就倒在自己的枪口下了。

  不过人民内部矛盾总是暂时的,好歹四个人的友谊随着学习时间也日益加深了。按照大毛的话说,只要列宁同志不犯二,四个小伙伴还是可以愉快地玩耍。

  七月份,大毛给我打了个长途电话,和我说,列宁同志决定和他一起到中国来玩儿一趟,请这边的社会主义阶级弟兄做好接待的准备。我说我没接待外宾的经验啊,唯一和外国人打交道就是和我的德语老师,现在丫还一个人跑东莞去寻找真善美了。

  大毛说,别的无所谓,就是带着在北京吃吃玩玩。

  我说那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