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没有根据的记录(第3/3页)

设想中的谈话也许可以永远继续下去,但你细看那两个人,却发现他们的嘴唇根本没有动,只不过是笔者在写下那些没有根据的文字罢了。很多事都是无法判断的,多少人的生命便在这解不开的谜语面前耗费掉了,然而山沉默不语。

自愿的失踪者,他们究竟想过些什么呢?似乎是无人知道了,笔者只能无休止地设想。

为什么在那种河边的盛大集会中,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会有一个人要永远从此失踪呢?我听说这种事发生得很稀少,失踪者的亲友们也不会对这种事长久追究下去。他们聚集在河边大声呼唤,直至凌晨才精疲力竭地回到家中。第二天夜里,他们又去河边呼唤,不过人数已大为减少,只有寥寥几个人。三天一过,他们就不再去河边了,只是在家里谈起这件蹊跷的事。新年到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再提这件事了,就仿佛是约好了似的。失踪者的衣服仍旧放在他家中的衣柜里,吃饭时桌边摆着他的碗筷,家人们假装仍旧是与他一块生活。

我访问过一个失踪者的亲属,那是一个悲剧人物,头发胡子都留得很长,脸上没有表情。他的手的动作很焦躁,不停地扯着胸前的扣子。“完全没有必要采取如此偏激的做法。”他总是重复这同一句话,语气十分虚浮,我请他谈谈那天夜里的事。“我们在那天夜里道了别,我却根本不知道他会走,这不是十分可笑吗?”他能记得起来的也就只有这一点。

我信步走到河边,举目四顾,发现了那匹马在迎风奔跑,马背上的死者神情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