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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握紧手中的匕首,又原路返了回去。

回到砖墙附近,我扒开一丛厚重的草,只见靳睦涵躺在地上,痛苦到扭曲。

“嘿!”我冲他轻轻嚷了一声。

他勉强睁开双眼,抛给我一个老实的笑:“你回来了。你没丢下我,真好。”说着,他动作僵硬而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南针:“屿安,我跑不动了。你拿着这个,一直往正北方,然后你会看见一个车站,五点三十,早上第一班车,回镇。”

“我不走!”汗水混着眼泪在脸上横冲直撞。“我要知道真相!靳睦涵,我给你打开盒子的方式,你告诉我真相。冷英凯呢?告诉我他在哪?”

靳睦涵挤出一个万般苦涩的笑:“屿安你还不明白么,我根本没打算得到宝藏,也没打算从你口中骗出开盒方法。我喜欢你屿安,你是我的生命。可是......可是你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他。”

“冷英凯在哪儿?告诉我!”

他轻轻闭上眼睛不说话。

鬼使神差般,我将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关头,我不得不以死相逼:“告诉我一切一切的真相。不然,我将亲手结束你的挚爱的生命!”

靳睦涵吃惊地望着我,眼睛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痛苦的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动了动嘴唇:“好吧。你想听什么?”

“告诉我冷英凯在哪里,是死是活!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你是怎样大摇大摆潜入我的生活,又是怎样步步为营用一脸和善无辜取得我的信任,又是怎样将我当作精神病人对待,怎样毁掉我的一切害我落得今天这地步的!”我歇斯底里,我理智全无。

皎白的明月悬在头顶,他的话音落下。良久的沉默里,只有星星在微微闪烁。沉默成了表达......那是无声的哀求跟控诉。他看向我,又看向高高垒起的石块,又看向手掌上粗燥的纹路。就在我们打算以此姿态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出了声。

“没错,离真相最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韩露也不过是颗被蒙在鼓里的棋子罢了。”

“如果真相离你最近,那么英凯呢?他到底在哪里?”危急时刻,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他死了。”

“死了?”一瞬间,我被绝望扼住喉咙,被死亡的熊熊烈火照亮。

靳睦涵痛苦地点点头。

“不可能!你骗人!不可能,他一定还活着!”我如同发疯一般嘶吼着。我的眼泪如同海浪拍岸,结结实实,一浪一浪打在心坎儿上。

“是谁?是谁杀了他?是你?还是那个混账哥哥?”

“癌症。”

“癌症?”我倒抽一口冷气,感觉整个儿世界都失去了真实感。“呵。癌症?不是什么夺宝的阴谋轨迹?”

“阴谋?呵。如果说是一场阴谋,这将是这世界上最善良的阴谋!可笑冷英凯亲手促成了这个阴谋,我们本是实施者,一时糊涂,却都变成了帮凶。”

……

终于,在我的苦苦哀求中,靳睦涵将真相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