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蓝鸽之章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第2/6页)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么做是在帮朋友了?”
“如果你非要那么说,我也没辙。”他摊手道。
“司徒南,我现在总算知道祖贤姐安排你相了那么多回的亲,却一次也没成功的原因了。”
他靠在椅背上晃了晃,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来。
“不是你的长相不够格,也不是你的职业不够好,更不是因为你的自负和臭屁让她们受不了,而是你,永远都不会说她们想听的话,也就是俗话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一口气说完,总算把一早晨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他像玩具县官一样晃着脑袋冷笑了几声,为我刚才的一番演讲拍了三下响亮的巴掌:“说得好!说得真好!想不到二十九岁的熟女,见解就是这么不同凡响。”说完,就飞速向右边一闪,熟练地躲开我丢过去那个捏扁了的纸杯子。
一听到“二十九”这个不吉利的数字,烦躁的心情马上像回旋镖一样转了回来,我歪着头,侧脸趴在桌上。
“烦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啊?只剩一具白骨,什么都没留下,让人从哪儿查起啊?”
“你又错了!”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中央,每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很容易让我想那些推理小说中的名侦探解密前的嚣张模样。其实光从外形来看,他的确具备某些名侦探的共同特质,那就是,脸足够长。
“啊?我哪错了?”
“谁说白骨就不会说话了?有发牢骚的工夫,你应该向加菲多多学习。”
“学他干什么?是学他COS超胆侠?还是学他暴饮暴食变成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
“谁跟你说这些,我要你学他多看看美剧,不要整天和内勤那些女人们一样抱着韩剧哭到脱水,很容易影响你作为一个刑警的智商。”
“关美剧什么事啊?”听得我我一头雾水,他的手机这时响起来。
“喂,余叔叔?对,我是司徒南,嗯,是……这么说,已经有结果了?好,那我们立刻就赶过去。”原来他这半天故作悠闲是一直在等这通电话。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他一把拉起来。
“干吗去?”
“去看骨头。”
“啊?”一个巨大的问号从我脑中升起,“什么骨头?”
“师傅,去抚顺街,去不去?”司徒南趴在出租车的车窗上对司机说。
“我们不是去法医司法鉴定所吗?”
“谁告诉你要去那儿。”
“不去那儿!那我们去哪儿?”
“废话那么多,跟我走就对了。”我只好闭上嘴,坐进出租车后排等着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这,这怎么行?你怎么把受害人的尸骨搬到这儿来了?”我拉着司徒南的衣角小声嘀咕着,“这可是严重违反规定的,被局长知道了可就惨了。”
“鉴定所的动作实在是龟速,我等不了,局长那儿有我顶着,你怕什么?规定就是用来打破的。”
余思远医生端着一个玻璃器皿在我们面前走过去,我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他曾是一位在业内颇具名望的法医,已经退休,几年前被返聘回这所大学做研究生导师,我知道他和司徒南的父亲私交不错,也知道他对处理遗骸的工作很在行,可就算他是专家,司徒南这家伙也不能随随便便把那东西拿出鉴定所啊。我僵硬地站着,一想到这件事可能出现的后果后背就直冒冷汗。就算我了解司徒南是个急性子,但这样对待受害人遗骸的刑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放心吧,我只是偷了一小部分,”司徒南偏着头对我比划着手指,看他比给我的尺寸明明是一截拇指的长度,而等我把视线从他的手上移到余老师的玻璃容器中,发现那里分明泡着受害人的整颗颅骨,我倒抽一口冷气:“好大的‘一小部分’!”说罢,赶紧向着西方双手合十拜了拜。
“我说你在干吗?”司徒南鄙视地斜睨了我一眼。
“祈祷。”
“可你那是拜佛的手势。”
“你没听过有本书叫《左手基督,右手如来》吗?”
他用手握成拳头假装咳嗽了两声,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翘起的嘴角。
“从死者的头发里,提取到了‘山埃’的成分。”余老师把打印出来的分析数据递给我俩一人一份,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补充道,“也就是氰化钾。”
“氰化钾?那不就是剧毒。”我捧着那些天书一样的化学成分分析数据,脱口而出。
他指着我说:“对!你说的没错,假如死者是被人谋杀的,那我现在就可以给出结论,她是死于氰化钾中毒。”
“可氰化钾是管制化学物品,就算是很小的剂量都要通过层层的审查才能取得。”司徒南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