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穷追猛打(第2/8页)

“什么?” 

“很多人都不擅长即兴发挥,偏偏你在这方面是天才。”资历群淡淡地说。 

“我在你面前,没有‘装’过。”资历平真的感觉委屈。 

“撒谎。”资历群“呵呵”一笑。他伸手去把桌上的一碗白米饭挪到资历平面前,说了声,“菜凉了,吃饭吧。” 

苏梅是一个很寂寞的女人。 

事实上,无论是警察局或者是侦缉处,从来都没有人正眼看她一眼。这一切,都源于她身份的“不纯”。 

不管是她朦胧不定的过往,还是身份不断转变的现在,同事们都跟她保持着疏离的态度。 

资历群与苏梅有着极为隐蔽而又紧密的关系,而资历安与苏梅却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的互相利用关系。 

不可否认的是,苏梅在资家两兄弟之间,亲密且疏离,重重叠叠缠绕不清的关系下,苏梅身上某些体质已经达到谁都不可触及的地步。 

同事们始终都用有色眼镜看她,而苏梅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一直都非常谨慎地加以维护,以至于“叛徒”的头衔流布甚广。她在侦缉处受人白眼,招人嘲笑,而所谓爱着她的未婚夫资历安对此是保持沉默的,他的沉默无疑助长了侦缉处蔑视她的风气。 

苏梅一直在想,自己该做点什么,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心中充满了对所谓“戡乱救国”的使命感。 

她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玻璃烟缸,她不吸烟,却特意买了一个琉璃烟缸做摆设,就像资历安从来不吸雪茄,口袋里却永远揣着一包上等的雪茄烟一样。 

苏梅在寻找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亦或者是真相。 

一大早,有人送了一束花来。 

九支白玫瑰,意喻“冰清玉洁”。 

苏梅很诧异,因为送花人的名片上写着“贵翼”,还有几句谢她的话,无非就是在医院里自己情绪过激,谢她言语得当,洗清自己的嫌疑,处处为自己的军政前途着想。贵翼还写了一句,谢谢她关照自己的话,语意朦胧,花语含蓄,让苏梅有点措手不及。 

苏梅早年还有一身浪漫气质。 

但是现在,她已经锻炼成一头猎犬,可以随时露出凶恶的牙齿去撕咬猎物,毫不留情。她看完贵翼的名片后,就把白玫瑰扔进了垃圾桶。 

资历安敲门进来了。 

他很少进她的办公室。因为他是她的上司,他随时可以打电话叫她到办公室来聆听教诲,今天,他破了例。 

他主动来找她。 

苏梅很守规矩地站起来,向他立正。 

资历安“啪”的一声把一份档案查阅表扔到苏梅的办公桌上,生气地说:“解释一下。” 

苏梅垂下眼帘。 

“我就不明白了。”资历安的口气咄咄逼人,“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为什么对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那么上心。你想调查什么?我说过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准私自追查‘告密者’,你倒好,阳奉阴违,孜孜不倦地去查谁‘出卖’了你,你到底是怀念从前的生活,还是忘不了从前的情人?”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苏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说,“为什么两年前我会被捕,而我的上线和下线都安然无恙?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你主持的市政府特情处会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你们熟悉我所有的生活轨迹和任务路线,为什么,啊?我只要一个答案,有错吗?我告诉你,我并不留恋过去的生活,我只关心一件事,我,苏梅是被谁出卖的!仅此而已。这对你来说,只是一句话,对我来说,是我的一生转折点。” 

“停手吧。” 

“我不会停手,除非你给我答案。”她很激动,“一定是他出卖我的,而他居然没事!我必须找到真相。” 

“你真可怜。”资历安忍无可忍地说,“知道你为什么可怜吗?你的生活无趣无求,你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享受生活。而且,你的工作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 

“我觉得正相反。”苏梅反唇相讥。 

“是吗?”资历安看着她,“我以为我们快结婚了。” 

“可是你从骨子里蔑视我,为什么?” 

“我想你大概是病了。” 

“你讨厌你大哥,他处处都比你优秀,他疼爱小弟,对你漠不关心,你们资家三兄弟,唯独你资源最不好,你没能留学深造,你考不上高等学府,而他们两个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到全额奖学金!你恨他们,尤其恨你大哥,所以,你要把他曾经的女人踩在脚下,践踏她,以获取你卑劣的尊严和快感。” 

“够了!” 

“不是吗?” 

资历安长吸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说:“苏梅我告诉你,你对资历群所有的调查都是白费力气,你看到的、想到的、猜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还有就是,你最近精神恍惚,状态实在不好。你生病了!放假休息吧。”他说完后,就要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