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错姻缘(上)(第2/4页)



  果然,市场总监一不小心口误将“3%市场zhan有率”说成了“30%市场zhan有率”。未及改口,神游天外的大老板已敏锐地觉察到错误,温和打断他的报告:“哦?有这么高吗?”

  可怜的总监磕磕巴巴:“对……对不起,符先生,是3%。我说错了。”

  符晏楠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未完的报告,自己径直靠向舒适的椅背,想找个更放松的角度安置自己隐隐作痛的头。

  老板今天不太对劲哦!

  ——会议室的高级主管都隐约察觉。

  符晏楠并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刚接触他的人很容易被他温文儒雅的外表迷惑,把他书卷气的斯文当成软弱可欺,以为他不过是个好运到家产独占的富家子弟。

  呵呵,把一只独霸天下的王者之豹当成毫无自卫能力的病猫……

  程雨缃同情那些尸骨无存的呆子们,他们的大脑里一定全都是浆糊:符晏楠稳坐永实总裁交椅已经五年,董事会里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们个个对他俯首称臣,公司每年的盈利连续数载排在十大公司之首。这一切,哪是“好运”两个字可以解释的?

  可是——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如果符晏楠的情绪已外露到令旁人觉察,那就说明事情已经严重到超出他的自制范围。

  试看今日天下,除了天灾人祸他无能为力之外,其余一切他名副其实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仅在商界可以只手遮天,连那些政界人士,谁不肯给他三分薄面?

  程雨缃知道。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的符晏楠,虽说襁褓失怙,但家财万贯似乎很好地弥补了自幼丧父的悲哀,到他长大成人,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母亲将蒸蒸日上的永实集团交到他手中,他的人生似乎是万众景仰,完美得几乎无可挑剔。

  只是几乎。

  如果不算上他的婚姻的话。

  众所周知,三年前名列黄金单身汉榜首的符晏楠迎娶了大美人祁绡隐,敲碎了多少梦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玻璃心。当年两人在教堂的那场盛大婚礼,让媒体津津乐道了足足两月有余。

  比较起来,两人婚后的生活却对外讳莫如深,三年里记者拍到两人出双入对的照片屈指可数,而且大多数是长焦镜头远距偷拍,画面上的两人面目都不甚清晰。

  当然,也有例外,六个月前记者在一家会员制俱乐部就成功拍到一张两人近距离的合照,就是这张惟一清晰的合影,再次掀起哗然大波,令大小传媒蜂拥而上。

  照片上,祁绡隐愤怒地指斥符晏楠,肢体语言百分百说明了一切。而平日面对镜头沉静优雅的符晏楠,落寞而无奈地皱着双眉,冷淡寂廖地转头望着窗外,似乎对这样的争吵已经麻木而倦怠。

  而无孔不入的记者,第二晚却在另一家PUB门口,偷拍到祁绡隐与一神秘男子亲密相拥的照片。

  两张照片被各报纸周刊争相转载,在这两张照片公布于众两个礼拜后,永实发言人就正式公布了符晏楠与妻子祁绡隐签署离婚协议的消息。

  符晏楠重返黄金单身汉的榜首,令无数灰姑娘重新燃起嫁入豪门的希望。先是当红影星向记者暗示自己正与符晏楠交往,接着歌坛新秀又声称符晏楠正在追求自己,总之形形色色出尽八宝,令人目不暇接。而祁绡隐则迅速销声匿迹,即使当年与符晏楠结婚后,她也甚少出现在公众视线里,所以不过短短数月,就已经被各种媒体忘诸脑后,消失在社交圈中。

  或许是三年的婚姻生活令双方都觉得太不堪回首。

  大约是因为自己自幼在单亲家庭长大,所以对婚姻期望过高,反倒适得其反。

  他最好的朋友任钧远则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你竟然还在检讨自己,该检讨的应该是那个女人好不好?”

  可见一众亲朋好友,对祁绡隐的印象有多差。

  他解释说:“她只是不太懂得人情事故。”

  任钧远盯牢他足足半分钟,终于十分挫败地说:“老大,我服了你了。”

  是的,在外人眼中,她这个妻子或许并不能算是尽忠职守,每月一次的家族聚会从不出席,应酬场合更别妄想她陪伴,春季她一定在巴黎看时装发布,夏季一定会在澳洲滑雪,秋季会在加拿大暂住,冬天则会呆在夏威夷,而每月由他支付数十万甚至百万的信用卡账单。因为她喜爱收集古董珠宝,三年来花在这上头的钱更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