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的艺术(第3/6页)

这次,从斯隆警官的问话中,我也感到苗头有些不对——他一定认为苏珊的失踪与我有关。

可能是有人报案说苏珊失踪了,于是斯隆警官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我这儿。对此我早有防备,我坦诚地告诉他,苏珊曾经是我的前女友,而且三周前的确曾经来到我这儿试图破镜重圆,但是,被我拒绝了之后,她便独自离开了。

“苏珊的丈夫在报纸上刊登了寻人启事,”斯隆警官说,“苏珊从你这儿离开之后,你为什么不向警方报告呢?”

我回答说:“首先,我从不看报纸,根本不知道寻人启事这回事;其次,就算是看到了启示也不会向警方报告的,因为苏珊是不堪丈夫的粗暴对待才离家出走的,我怎能让她再入虎口呢?”

我的回答滴水不漏,斯隆警官一时也无话可说。

随后,我告诉斯隆警官,苏珊此次来找我是希望我能收留她,可是被我拒绝了。我们一言不合便吵了起来,苏珊一气之下便跑了出去,连行李箱都没拿。“这不,她的行李箱现在还在我家呢!”我对斯隆警官说。

斯隆警官提出要看看苏珊的行李箱,我便取出箱子,请他打开查看。

箱子没有上锁,他打开箱盖,只见里面有个灰色的手提袋,袋中装着一些女人的用品,比如耳环、钻石戒指、珍珠项链等等,还有一些零钱。在箱子里还找到了几把钥匙,其中一把就是这箱子的钥匙。此外,箱子里还有几件苏珊的衣服——其实,那些衣服都是我在杀死她之后,从她身上脱下来放进去的。当然,我是戴着手套做这一切的,箱子里绝没有我半点指纹。

见行李箱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斯隆警官便问我:“那天晚上苏珊穿的是什么衣服?”

我早就料到警官会问这个问题,于是我便含糊其辞地回答了一通。斯隆有些半信半疑,他指着箱子中的一件衣服说:“有目击者告诉我说,苏珊那天是穿着这件衣服来到你家,可它为什么却在箱子里呢?”

对此,我当然是一口否认,并坚称那位目击者是因为天黑看走了眼。最后,斯隆警官也信以为真了。

随后,我又很得体地回答了几个不太重要的问题,斯隆警官便带着苏珊的物品回警察局去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警察再也没有上门。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规律——每天晚上,我照例要去约翰·斯隆常去的那个酒吧喝酒。但奇怪的是,这几天斯隆警官一直都没露面。

我清楚,警察迟早还会找上门来,因为苏珊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在我的家门口,所以警方肯定认为我的嫌疑最大。果不其然,一周后,斯隆警官又登门拜访了,这次并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来的,其中一个是康斯坦布·巴利,别看此人其貌不扬,年纪轻轻却早已谢顶,但他也颇有手段,居然把村里有名的美女瑞蕾·奥多追到手了;另一个我不认识,只见他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经斯隆警官介绍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从加纳斯堡来的中央情报局的探长——本·里布伯格探长。后来我才知道,这位探长还是个技艺高超的调酒师,尤其擅长发明新的鸡尾酒和其他混合酒配方。

里布伯格探长首先对他们三人的贸然登门造访表示歉意,随后便提出,想在我的农场里四处看看。显然,是有人向警方报告说看见苏珊走进我的农场,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因此探长他们怀疑,一定是我把苏珊藏在农场里了。

我则显得非常大度,对他们说,我很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我对苏珊的失踪也深感遗憾,并希望能尽自己的一份力。

于是,我当向导,引着他们三人到农场各处转。我一边带着他们看,一边向他们介绍我经营农场的理念——把农场设计成一个小小的生态圈。我首先带他们看了厨房,厨房里有一个混凝土砌的蓄水池,上面安装了一个手摇泵,出水管则通向浴室,下雨时,雨水就被储存在池子里,供我日常洗澡使用。在屋顶,还有一个蓄水箱,蓄水箱被我涂成黑色,夏天,水箱吸收了阳光的热量,这样我就有了免费的温水。

接着,我又带他们看了煤仓。煤仓就建在厨房的旁边,煤仓的出煤口直接通向炉子,这样一来,添煤就变得非常轻松省力了。

随后,我们又来到了一栋长达三百英尺的鸡舍,刚走到近前,我们就听见母鸡下蛋后的得意叫声,每天,都从这里源源不断地生产着鸡蛋。在鸡舍旁,是我新建的人工孵化室。

接下来,我们走到了仓库。这间仓库是用波纹铁皮搭建成的,里面摆放着各种农用机具,既有拖拉机、脱粒机、打谷机、粉碎机等,也有像苜蓿收割机这样的小机具。靠近墙壁的一面,还堆放着耙、犁等农具。出了仓库,我指给他们看外面成排的大型储存罐,那是我用来配制畜禽饲料的,我用玉米粒、玉米粉、花生粉、骨粉等原料配制不同的混合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