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方向!

我牵着小希,走着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然后我就顺势躺倒在雪地上,感觉就好象躺倒在白色的床单上一样。

小希在梦里跟我是一对情侣,她就这样坐到了我身上,柔软而有力的腰肢前后挪动,一下一下的,让我感受到了挤压的快感。

这种体验非常真实,我的另一个意识在感叹,这个梦怎么那么像真的呢?

小希甜美地叹息了一声,弯下腰来要亲我。她的脸越靠越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的脸。

然后,我惊恐地发现,那张脸并不是我。

是照片上,牵着骡子的那个人——任青平。突然!

从我身下的雪地里,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胸口。我惊恐万分,用力去掰开那手,那手指如此僵硬,被我掰得咔咔作响。

我好不容易挣脱了那手,狼狈地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小希已经不见了踪影。

雪山顶的风越吹越大,吹走了地面的浮雪,露出了雪地下掩埋着的一具男性尸体。

那尸体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好像是一种奇怪的病号服。

在雪山这种严寒的地方,分解尸体的细菌跟真菌都无法生长,所以这具不知道被埋了多久的尸体,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好象是上一分钟才刚刚死去。

那尸体死前应该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所以脸上的表情非常惊恐;但即使他的五官扭成了一团,我还是能轻松地辨认出这张脸。

因为这张脸,我每天早上都会在镜子里看见。

这是我的脸。

我吓得叫不出声来,然后,在我的尸体下面,慢慢洇出一团血水。那鲜艳的红色来势汹汹,像是决堤的洪水,染透了周围的雪,以极快的速度红到了我的脚下。

再然后,整座雪山都变成了红色。

我从噩梦里惊醒,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身下是躺得暖烘烘的被窝,旁边的床上传来小希沉稳的呼吸声。

我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在深夜的凉意里又湿又冷,让人有些难受。不过,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在我裤子里面,竟然也有同样的感觉。

不会吧?

我不可置信地伸手摸去,那种湿嗒嗒,黏糊糊的感觉,曾经熟悉但是好多年没有再经历过的体验——是的,贫僧法号梦遗。

自从高中开始早恋之后,作为一个跟异性有过接触并掌握了花式撸管技能的正常男人,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梦遗过了。没想到在雪山脚下这样一个破烂客栈里,做了一个前半部分是爱情武打,后半部分是惊悚悬疑的梦,竟然让我重温了这一项生理活动。

虽然变相证明了叔的心态沧桑,但身体年轻,但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是觉得非常懊恼。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跟妹子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觉,没把妹子睡掉,而是梦见了妹子并且梦遗——更丢脸的呢?

想来想去,只有在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的前提下,再让这个妹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才能造成比这件事情本身更丢脸的效果。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把裤裆里的犯罪证据处理掉。

我鬼鬼祟祟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卫生间。幸好,小希睡得还挺熟的,没有把她吵醒。

因为衣物全都在隔壁房间,所以我就连换一条干净的内裤都无法做到,只好用厕所里质量奇差的纸巾,勉强把裤子里的犯罪证据擦掉。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小希晚上说过她是在ICU里探望任青平的时候,做了一个春梦,跟我所作的这个一样,体验非常真实。按照小希的说法,在做完那个梦之后,她从此就绝经了。

难道说,我也会从此绝精,变成我我环保我骄傲,我为国家省橡胶的男人?

我摇了摇头,把这奇怪的想法跟用过的一大团纸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我走到洗手盆前,用雪山融化下来的雪水,洗干净手,又洗了一把脸。

雪水冷得我呲牙裂嘴,抬起头来,在卫生间粗劣的镜子里,我看见了自己五官扭曲的脸。

在梦里,我的脸也是这样扭曲,作为一具尸体,被掩埋在雪地里。

我突然想到,客栈的床是高脚的,里面可以塞进……很多东西。难道是因为床下面真的有尸体,我才会做这样可怕的梦?

因为小希在房间里,我又不能真的去检查床底下是不是有尸体,这样的响动一定会把她吵醒,然后她就可以笑话我三年了。

我的理智也告诉我,床下是不可能有尸体的。我所做的这个梦,不过是最近所听到的,所想到的事情,比如水哥说的被雪崩埋掉的登山队队员,比如小希一直要找的任青平,再加上我太久没有释放的利比多,所有元素混合起来的一个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