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迎接胜利(第2/7页)

一部下建言道:“大佐,别理它,我们把它扔出后门就行了。”

又一部下上前:“报告,大佐,河边司令官命令我们全体广场集合,集体交枪。”

“交枪?交什么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泽一边狂笑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们大日本皇军也会交枪?也会战败?不!圣战永远不会失败!我黑泽宁愿战死,决不交枪!决不!我的字典里,从没有‘投降’这两个字!哼,什么美酒?什么临别赠言?通通扯淡!这根本就不是酒!而是一个寓言,一个战败者的寓言,一个侵略者的死亡咒语!

你们中国人就像这瓶酒,对朋友是上好的美酒,对我们却是仇恨的烈火!是复仇的炸药!是永不屈服的抗争!这就是中国人可怕的地方,这样的民族我们怎么战胜得了?从战争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失败的命运!我有何脸面再见我的家族?我的亲人?我的武士的崇高荣誉变成了耻辱,大日本帝国的尊严被无情践踏,这就是帝国的末日和我的宿命啊……天皇陛下,我来啦!”

黑泽终于举起了战刀,向着酒瓶猛劈下去。“轰!”一声巨响,炸弹爆炸了,黑泽和周围的士兵都被炸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梅机关的牌子从墙上震得掉了下来,“啪”地一下摔得粉碎。

时间的车轮转得飞快,转眼间到了1946年。

马家公寓的卧室中,马世龙正伏案破译密电码,郑艳芳在一边焦急地等待着。

明亮的眼睛,飞动的笔尖,激动的表情,一份份电报被马世龙破译出来。马世龙扔下笔,往椅背上一仰,“这几份是唐先生叫你拿来破译的吧?”

“对,唐先生叫你立即破译出来。”马世龙冷笑道:“这个唐生明,现在已经对我们不放心了,你看啊,这几份根本就不是密电而是密函嘛,他明知我们没有密函的密码,他还故意让我们破,是什么用意?”

郑艳芳猜测道:“他可能已经怀疑上次和日本特务喝酒的时候,你从他那儿偷到了密函的密码本?”

马世龙笑道:“对喽,他在给我们下套,我们岂能轻易上当。你把这几份还给他,就说破不了。”

郑艳芳接过电文,“你真的没破出来吗?”

马世龙高深莫测地一笑,“早破了。用的就是‘亲译’密码本,你看,这不,都是关于忠义救国军的部署、杜月笙的任命和周佛海的上海伪中央储备银行的黄金、白银、美元的事。”

“很好,那几份呢?”

马世龙拍拍电文,“这几份里可有干货啊。有人要干掉戴局长!你看这份,还有这份和这份,看样子要暗杀他的大有人在呢。”

郑艳芳一面紧张地看破译电文,一边惊叹道:“这么多人串通一气要动他的手啊?”

“有句古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

郑艳芳道:“是的,戴局长早年亲刺陶成章,又杀邓演达、杨杏佛、史量才、吉鸿昌,‘四一二’后,千百万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在他的屠刀下血流成河。他给革命事业造成的危害无可估量,他的罪恶真是罄竹难书啊。”

马世龙感慨道:“是啊,这个戴局长,国人皆曰可杀,是到了该跟他算总账的时候了。”

“可是这些电报你已经破译出来了,你现在救他,还来得及。”

“我?作为一个学生,我也许应该出手相救?但是,我会保持沉默。”马世龙说这话时,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郑艳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倒使我想起德莱恩先生临走时说的话:‘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是的,你什么也没做,但你什么都做了。”

马世龙耸耸肩道:“我看见一匹惊马向悬崖奔去,我不拦它,让它一直冲进万丈深渊,仅此而已。”

3天后,传来一条惊人的消息,国民党军统局局长戴局长遇空难身亡。

时间的巨轮仍在飞速旋转,任何想要阻挡历史前进车轮的人都将被它碾成齑粉。

转眼间到了1948年深秋,这一天气温骤降,天降着大雨,万里翔被淋得浑身透湿,站在福州路大众公寓174号门前,“咣咣咣”地敲门。不久,阿香打开门,见是万里翔,领着他走进屋里。

万里翔狼狈地站在白若璃面前,雨水从头流到脚。阿香拿来毛巾,他擦着脸上的雨水。白若璃没好气地说:“你还来干什么?”

万里翔讷讷地说:“若璃,对不起,我错了,我今天郑重向你道歉。”

“万里翔,你还知道你错了?本小姐不是嫁不出去的人,你竟然背着我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事到如今,一句对不起就完啦?”

万里翔愧疚地说:“若璃,这几年我想明白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一切以家庭为重,再不胡作非为,请你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