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屏风诡变,预言成真(第4/7页)

西岭月最先出来,脸色微微苍白,神情低落。高夫人快步迎上去问她:“密室里情形如何?衡儿在吗?”

西岭月咬了咬下唇,不忍说出实情,只道:“还是让仆射告诉您吧。”

她话音才落下,入口处已传来

沉沉的脚步声,是李锜、裴行立从密室里走出。两人身后,侍卫们抬着李衡僵硬的尸身,皆是一脸哀色。

高夫人见状扑上去放声大哭,抱着李衡的尸身不肯松手,许是她年纪大了,经受不住打击,哭了几声竟然昏倒在地。众人大惊,唯独李锜尚算沉稳,知道妻子是伤心过度,便对李忘真命道:“去找大夫给你姑母瞧瞧,这几日好好陪着她,不要让她再受刺激了。”

李忘真方才见了李衡的尸身也受了惊,脸色苍白,勉强点头称是,与刘氏一道扶起高夫人离开。

李锜又转向裴行立,再命道:“仔细安顿衡儿的遗体,令仵作好生检查。”顿了顿,又命,“此事你亲自去办,不许声张。”

裴行立颇为担忧地看了一眼西岭月,终是什么都没再说,差人抬着李衡的尸体退下。

至此,屋内只剩下西岭月、李锜、李成轩、郭侍卫四人。李锜这才走到李成轩身边,朝他躬身致歉:“下官突遭此打击,痛不欲生,赶赴长安之事恐怕要另议了。”李成轩连忙将他扶起:“仆射节哀,如今找出凶手、安葬世子才是最重要之事。”

李锜点了点头,抹干眼角的泪痕,看向西岭月:“你如何知道这屋里有密室?”

西岭月将推测经过如实道来:“回仆射,民女本来也不知晓此处有密室,是方才去了高夫人的藏宝阁,看到她的密室才忽然想到,既然世子进

了内房便没有外出过,是不是屋子里也有密室?还有……还有第一扇黄金屏风,凶手把凤凰台改成了一间屋子;第二扇屏风则是弄玉拿匕首刺向了萧史……倘若凶手真是要陷害民女,那么屏风上的场景一定是真的,而民女那晚只来过世子的内院,故而才斗胆有了这个猜测。”

西岭月回话的时候,李锜一直望向门外,目露哀戚,但还算理智。他捋了捋胡须,再问:“你是如何断定密室的位置的?”

西岭月见他问个不停,生怕他还怀疑自己,不禁抬眼看了看李成轩。后者很坦然地道:“仆射不是不讲理之人,你照实说就是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就像给西岭月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暂且放下心来,如实地继续说道:“其实很简单,这屋子南面是屋门,东西是耳房,北面是后院,敞敞亮亮一览无余。倘若真有密室,只可能建在地下。可在地底挖一个大洞,屋子缺乏支撑,时日久了,地基一定会下沉,屋子也会往密室那一侧倾斜。民女方才试了两次,珠子都滚落到西南角,可见此处地面已下陷,密室一定在这下头。”

有理有据,无可挑剔。李锜终于将视线放在西岭月身上,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她。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形容的目光,有杀机,有算计,有思量,有……

西岭月心中大骇,连忙看向李成轩,对方却毫无反应,似乎并不担心什

么。

正当她想暗示李成轩救她的时候,李锜又忽地开口:“本官不管你是谁,来镇海有什么目的,你若想平安离开,必须替本官找到凶手!”

西岭月闻言微讶:“您相信我不是凶手了?”

“你两次断案条理清晰,以你的计谋,断不会将事情做得漏洞百出,被人逮着把柄。”李锜已想得透彻。

“仆射英明!”西岭月如蒙大赦,简直想跪下给李锜磕头。

李锜只盯着她:“本官问你,近日我府里发生的一切,是否都与你无关?”

西岭月不敢再看李成轩,急切表态:“是是是,民女是冤枉的!民女初来镇海,是有人假扮蒋公……”

李锜摆手阻止她:“你与蒋府的恩怨,本官没心思过问。本官只想找到这幕后真凶,为我儿报仇。”他话到此处,悲愤之色终于流露,“你可有把握?”

西岭月有些不自信:“您有期限吗?”

李锜沉吟片刻:“以两个月为期……”

“二十日!”李成轩忽地开口打断。

西岭月很是恼他:“二十日?!王爷,这也太短了吧!这毕竟是个连环计……”

李成轩故作一叹:“是有些短,可再晚就要耽误皇太后的生辰了。”

李锜好像才想起这档子事,忙道:“王爷说得极是,不然您先行护送生辰纲进京如何?毕竟太后的生辰是头等大事,下官不敢为了家事而耽误。”

李成轩似是觉得为难,俊眉微蹙,朗目微眯:“仆

射一片忠心,想必太后也会感动。您放心,为了令郎在天之灵,本王宁可误了送生辰纲的吉日,也要留下与您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