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5页)

王大顶讥讽地说:“嗬,真是来配合就好了。”

3

废弃船坞内,冯先生下了床,他举举左臂,又举举右臂,感觉轻松了许多,自言自语说:“这药够猛的。”

在和平饭店大门外街道,唐凌正拉着人力车走着,身后传来喊声:“前面的站住!”唐凌调转车头,只见一个穿不同款马甲的胖车夫打量着他。

胖车夫说:“锦龙车行的?越界了吧?这片儿可不是你们的地盘儿。”说着从后腰里抄出一根短棍。

唐凌慌忙撂下车把,举起双手说:“大哥,行行好吧,我家孩子得了痨病,每天都咯血我得给他治啊!我知道规矩,是我不对,打吧,别打腿就行,打完了放我拉个活儿就走。”

见他这副样子,胖车夫挥手说:“算了,让你拉一趟吧,就一趟啊。”

唐凌抱拳拱手说:“谢谢大哥,谢谢!”

4

歌舞厅内,香雉将军走到舞台上,开始讲话:“作为酒会的主办者,非常感谢大家的到来……”

坐着轮椅的王大顶轻声说:“陈氏兄弟不见了,估计是要跑路。”

陈佳影说:“然后会被截回来的,这一出一进,就能让六人同盟被猜忌砸烂,我们就快赢了。”

沃纳低声对该隐说:“日本人越来越会作秀了。”

该隐低声回应说:“都是跟纳粹学的。”

在另一边,乔治白皱着眉头对瑞恩说:“陈氏兄弟不见了。”

瑞恩一惊说:“什么?”

此刻的陈氏兄弟一左一右搂着醉醺醺的歌女从西餐厅里走出来。

歌女边走边骂:“陆黛玲,听着就是粉楼花名,抢我的台,不要脸!”

陈敏正说:“骂半天了,你消停点儿吧,我们送你回家。”

他们走到门口,陈敏章抬手招人力车。随即,一辆人力车跑了过来。陈氏兄弟将歌女架上人力车。这时,窦警长带着警察B向他们走过来。窦警长说:“二位先生,坐我们的车吧,尽完绅士义务之后,能快一些返回。”

陈敏正说:“对不起,我们今晚不回饭店了。”

窦警长说:“我们还没有彻底解除封锁,敬请二位不要在这样的重大活动中引发不必要的冲突。”陈氏兄弟怏怏地松开了歌女。

跑出来观察动静的乔治白刚好看到这一切,连忙折回歌舞厅。

乔治白走到瑞恩身边低声地说:“俩兄弟想出去,被截回来了,日‘满’方的确还在执行封锁。”

瑞恩说:“他们出去想干什么?”

乔治白皱了下眉说:“陈氏兄弟和苏联人在耍我们。内尔纳的胶卷废了,那桩秘密交易被内部验证的途径就没了,所以接下来就该封堵饭店外头的可查渠道,哼,同舟共济那套蜜糖话,无非就是为了稳住我们,好偷偷出去干这个!”

瑞恩说:“他们太小看美利坚了。”

这时,一个八字胡男子走进歌舞厅,他就是龚自朝导演。

龚导演穿梭过人流,迎上陆黛玲说:“陆黛玲小姐。”接着,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陆黛玲说:“请原谅一个仰慕者的唐突,陆小姐。”

陆黛玲看了下名片,抬头说:“导演?哎,林怀南、林公子您认识吗?他让我来‘满洲’,说要介绍一位导演,是您吗?”

龚导演说:“呃,非常可惜,林公子因为资助抗联,被拘押了。”

陆黛玲说:“哦,难怪我来了就一直没见到他,抗联是干吗的?”

龚导演愣了愣,随即堆笑说:“咱们不谈这些,我有一部正在筹拍的电影,您应该更感兴趣,一起聊聊吧。”

陆黛玲笑了笑,便挽起龚导演的胳膊。

一旁的陈佳影看着王大顶说:“看来鱼儿上钩了。陈氏兄弟逃跑未遂,必然导致另外两方满肚子猜忌,焦点是那俩兄弟出去想干吗,越猜心里就越打鼓。”

王大顶说:“同盟靠不住,自由被限制,想探外头的风,就得靠外头的人了。”

陈佳影说:“对,外头的自己人。注意靠近苏联夫妇及瑞恩和乔治白的人,挺大的酒会,我不信外来的宾客都是陌生人,虽然会假装陌生。”

王大顶拍了拍轮椅扶手,示意陈佳影注意另一边的动静,只见不远处的瑞恩握着餐盘走近龚导演,瑞恩微微蠕动着胸腹部。

陈佳影眼睛一亮说:“瑞恩在使用腹语,打暗语电话的人就是他!”

此刻的餐台边,瑞恩嘴皮丝毫未动地发出低沉女声:“对方所有涉及外事活动的机构都要密切观察,挖掘可疑的人员。”

龚导演默默地点点头,然后端着盘子走开。

5

医院重症病房内,日下步指着办公桌上铺着的几排照片对那警监说:“事发期间的人力车共19趟次、11名车夫,其中这名车夫分别在大门、西侧门出现且未有载客,最后一次露面是行往北口也就是密林方向,轨迹和行迹符合观察、埋伏乃至逃遁的特征。”